牙齿。
“夫人,夫人......快来人叫大夫,叫大夫!”
---
林颜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她坐在地上靠着床榻边,满屋的狼藉落在眼里,回想起娘暴怒发疯的样子,心里闷闷的疼。
在黑暗之中,一个身影闪进屋内,她顺着玄衣身影往上看去,沈牧舟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现在她已经对沈牧舟深夜会翻窗进来的事见怪不怪了。
他凉薄的黑眸注视着她,他眉眼如画,五官俊美超凡,棱角分明的脸庞泛着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质高贵绝尘。
沈牧舟莫名勾了下唇角,开口时音色沉沉,清润又低醇,“怎么我每次见你都是这副可怜的模样。”
细细回想他真大多数见到她时,都是她落难犯难的时候,每次都像只受了伤的幼兽,明知打不过却还要挣扎着拼尽最后的力气咬上对方几口的那种。
他向她伸出手要拉她起来,见她久久不肯递出小手,沈牧舟也不再坚持,继而坐在床榻上,紧挨着她。
“怎么,你娘还要坚持把你送走么?”
林颜汐动了动唇角,偏偏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种种心酸委屈都涌上心头,眼泪在杏眸之中打转,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抽噎声。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划在粉白稚嫩地脸颊上,一点点向下颌聚拢,然后一滴滴落在沈牧舟的手上。
他见过许多女子哭,战场上失去亲人的女子哭得撕心裂肺,也有许多高门贵女向他表达爱意被拒时哭得梨花带雨,又或者像景心那样把眼泪当做俘获人心的武器,泪眼朦胧时一滴泪珠子绝美的挂在眼底欲落未落。
可唯独林颜汐的眼泪仿佛滴在他心里那般,让他也跟着她一起难过,心里堵得慌。
沈牧舟伸出手顿了顿,轻轻抚上她的发髻,他一向冷漠无情,如今见她哭却手足无措,用从未有过的柔声宽慰道:“别哭了。”
他蹙着眉心,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哄她止住眼泪,又补充了句:“谁让你难过,我去替你杀了解恨就是。”
这句话果然管用,林颜汐原本在垂眸低泣的小脸扬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颤抖的问道:“你要杀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