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姣此刻真是讨厌死这个道士了。
她的瀚文哥哥,如今还躺在这里,尸骨未寒,她真是恨不得跟着去了,可大师竟然还说出如此凉薄的话,侮辱她,也侮辱瀚文哥哥!
她瞪着谢桥,如同看着仇敌一般。
还是潘母知道,这里有贵人,不好招惹,这才按住了女儿那张牙舞爪的心思,连忙说道:“瀚文那孩子曾被人打了一顿,不知怎么的,伤到手了,那手自那以后便如同废了一般,用不上力。”
谢桥对潘姣的反应,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冷言冷语:“那你可曾嫌恶他手废无用?觉得他不能考取功名,嫌他不能全你颜面,让你受人嗤笑?只是碍于邻居颜面,又不好直言退婚,今日请他过来,看似是一起游玩,实则想与他一刀两断?”
潘姣听完,整个人都崩溃了:“没有!我没有!”
“小姑娘,要说实话的,你看,他都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防着你嫁旁人,你这心里,不舒坦吗?”谢桥都觉得自己讨厌极了。
她问出这话瞬间,那潘姣直接要扑过来撕了她。
颜客保脸色发白,如今听到这一字一句,已经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大师!我女儿真的不是您说的那种人!她每日张口闭口便是瀚文,瀚文伤了手,她心疼极了,还去找了大夫,学着推拿之术,想着婚后好好照顾他!我家女儿,自幼乖巧,认准了的事儿和人,从不会轻易改的……”潘母哭得伤心。
“是啊,大师,姣娘是我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的感情真的非常好,不会如此的……”傅家人也道。
谢桥望着傅瀚文的位置。
“可听见了?”谢桥一句话,轻飘飘的。
从潘家傅家人看来,大师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突然让人心头凉飕飕的。
“我从未不信她……”傅瀚文开了口。
“我只是……”
因为这只手,他本就害怕自己不能给姣娘一个很好的未来,又听到颜客保那些话,心里头难受,再加上当时真的是没有力气挣扎了,所以……放弃了。
如今成了阴魂,他才发觉,原来他不仅仅是手不好。
竟连保住自己性命的本事都没有。
若是信了颜客保,他就没留恋了,不用去觉得自己对不住姣娘,这么一了百了,心里……能放宽些……
“是我对不住她……”傅瀚文看着潘姣,也红了眼睛,“阴阳相隔,我怎好再累她一生?劳烦大师告诉她,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