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娘在亲生孩子面前能够理直气壮指骂别人的不是,真正面对人的时候反而词穷。即便是肚子里有一窝的火气,也挤不出个所以然。
很显然,这就验证了她和徐琬的差距。脑中有一道恶毒的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树根娘:她和你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如果你有一半徐琬震慑人的气势,不管面对谁都能振振有词,兴许不会把日子过得这么狼狈。
树根娘无声的泪眼浸满了妒恨,她狠狠地把树根揉进怀里,悲愤地抽泣两声。
徐琬领着三个孩子站在一边,数道视线投向陷入地里的身影。
片刻后,树根娘使了把劲把树根抱起,对他们恨声说:“不要以为你嘴皮子能说,就是你们占理。今日你们联合欺负树根,我不会忘记!”
树根娘艰难地迈着脚,袖子因为扯动,露出斑斑点点青紫的伤痕……
风中摇曳的稻谷衬地走远的身影越发寂寥,徐琬盯着那身影若有所思。
胳膊就那么窄一截,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可想而知树根家的情况。树根娘这个旧时代的女子活得辛劳,又要扛起家的重担,又要忍受着家暴。
然而她自己经过了痛苦,并没有拥有一颗善意的心,反而黑化,见不得别人好。
啧啧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直到人看不清了,徐琬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以示安慰,又看到狗娃和三金不高兴的样子,轻声说:“小豆子去玩吧,你们玩闹时小心一点。”
孩子的大脑里有什么为难困苦的烦恼,不小心遇到后,他们绞尽脑汁也不能想得很清晰。
狗娃和三金怕小豆子伤心过度,一人一边,拉着失落的小豆子跑开了。
徐琬叹息一声,角色转变太大,眼下连和人吵架辩论也轮到她上场了。
可怜小豆子这个早熟的娃儿,失去一个倾心相交的人玩伴,还不知道背地里要多伤心。去玩玩闹闹也好,但愿让繁琐的事远离他。
徐琬匆匆回到地里。
先前她离开一小会,褚渊最早发现。为此挥割镰刀的时候,将方向转移往她的方向前进。徐琬一过来,就和他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存着复杂的思绪。
淡淡的香气与他擦肩,褚渊低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徐琬叹了口气,很是为难地说道:“小豆子和玩伴闹掰了,打起来了。”
褚渊听后凝眉,小豆子一向是懂事明理的,很少会去跟玩伴打架斗殴。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