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司明没说什么,默默将棋子收好。天下易主是早晚的事,至于新主是谁就未可知,他颜司明家中不缺银钱米粟,也不需要愁自己家的名声如何,反观他们将门之后倒是得掂量一番,若是江山易主那兵权和官位是否还能到自己家头上,现如今看凌熠辰和姜怜都不着急,也轮不到他着急,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担心什么?里里外外多少次变革和叛乱,上头那不也还是睡得安稳,杞人忧天,你看颜司明这当官的,整日倒是陪你在这里悠闲度日。”姜怜掀起门帘走进来,手中抓着一个细长的竹筒。
颜司明会意,指了指门口,对着凌熠辰笑着说:“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凌熠辰一介武夫,脑袋发木,一头雾水地看着姜怜,她这时候已经稳坐在那里看公文了,也是一言不发。
真真憋死了凌熠辰,他们二倒是心知肚明,就留着他两眼发直地看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们之中的谁有要说明的阵仗,急不可耐地走上前拿起那个竹筒,上下颠倒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还使劲甩了甩。姜怜见他那副呆样,嘲笑地说道:“凌将军在军营里整日混着,现如今恐怕话外之音都听不出了。”
“听不出也没人给我做个翻译的,可见多年的交情,”他状作可惜地拖长调子,“都是白搭,还不如养只忠犬伴我左右啊。”
颜司明看着他那副样子,站起身理了理袖子,说了一句不着条理的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何日见?”
姜怜指了指那竹筒:“说是前两日回来的,不出后日便可见上一面。”
凌熠辰听着他们说话,思考了一番,这才又插上话:“贵客?”
她杨承徽都被你捧成江山新主了,可不就是贵客。颜司明这样想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临走之前,颜司明才给凌熠辰扔下一句话:“你新主要回来了,谨言慎行。”
新主?谨言慎行?
凌熠辰这才想起下棋之时与颜司明说的那开玩笑的话。杨承徽果真回来造反了。
白日里军队行程过于惹眼,为了那些不必要的风言风语,伯怡早就趁着夜间行军,将东晋北府军都带到了太原府地界。方才听杨将军的侍女说这几日喝的药不多了,她出府去药铺又抓了一些,刚进门就被人拦下了。看打扮的衣物,是万若的人。
她眯着眼睛审视,问道:“不知万副将找我何事?烦请稍等,我家将军等着药呢。”
“将军说让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