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濯沉着脸。
热天被惊醒,头痛的厉害。赵子砚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他,连从地上起身都忘记了。
陆文濯皱眉看她:“明日乾元节,你随我去一趟宫里。”
进宫?赵子砚一下子醒了困,惊讶地从地上爬起来:“你肯带我进宫?”
三年多来,陆文濯把她关在这里,别说带她进宫了,就是带她出门都没有过。赵子砚抬头看了看太阳,是打东边升起来,西边落下去的啊。
无事对她好,不对劲,准不对劲。
正犯着嘀咕,陆文濯又开了口:“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果然!果然!
主动送上门的,都没什么好货色!这肯定是要利用她来了,说不定就是来索命的。
见她白眼翻上了天,陆文濯漫不经心道:“这是你欠我的。”
赵子砚惊地目瞪口呆:“我欠你?我什么时候欠你?”
陆文濯碾了碾衣袖上的桃花,悠悠看她:“你说只要活下来,便什么都答应我。”
“可你当时又没有给我解药,怎么能做数?”
这会太阳彻底下去了,只余下一方霞色。陆文濯背对着那块霞色,面庞逆光,赵子砚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觉如烟般朦胧。
她有时想伸手挥去那些横亘在他们之前的雾气,然而她心里清楚,那只是徒劳,有些雾气是挥不去的。就像这样好看的暮色里,他们甚至不能好好说一句话一样。人不对,什么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