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喊他的名字,脖子却被死死掐住,她甚至能觉察到他五指的收拢。
这天杀的,居然下了死手!
近乎窒息,赵子砚睁大眼睛,竟连挣扎的本能都在窒息里丧失。
“慢着。”
前脚刚迈进鬼门关,赵子砚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太子的马车已入坊门,很快就会抵达,还是不要徒增杀戮了。平康坊人潮汹涌,处理一具死尸也并非易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对太子不利。”
方才没有注意到这间屋子里还有人,赵子砚下意识用余光朝那声音的源头看去。
只见一个男子端坐在对面的茶桌后,没有起身,月白的袍子纹丝未动。他的腰间是素色银带,玉冠纯白,上面没有花纹可供推敲。单就气韵来说,虽是文士打扮,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勃勃英气,应该是个身手极佳的人。
陆文濯冷哼一声,猛地松手,赵子砚就滑跌在了地上。鬼门关走一圈的感觉可不好受,她大口大口吸着气,捂着脖颈剧烈咳嗽起来,咳地眼泪都出来了。
那男子微微笑着瞧她,似乎觉得有趣,又转向陆文濯:“陆中丞倒是多年未变,还是这般不解风情。”
风情个毛线球球!
赵子砚看着这房间里的两个无耻之徒,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就连那男子着人递来的帕子,都被她扔了回去。
“区区畜生,何来风情可解。”陆文濯冷冷道。
“畜生?”赵子砚只觉肺要炸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骨碌就爬起来:“我要是畜生,那你就是畜生的丈夫!你有什么好嘚瑟的?”
啧,雅间里的人皆是愣了一愣。
特别是陆文濯身后的长吉,简直惊得下巴都歪了。毕竟敢这么跟他们公子说话的人,他还从未见过。特别是,印象中的这位赵氏向来胆小,更是不敢这么放肆。
陆文濯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难看至极。赵子砚也不是傻子,见状毫不犹豫,拔腿就往外跑。
然而还未跑出雅间的门,她就被侍卫手里白花花的刀剑逼停了脚步。
死路。
余光瞥了一眼窗户,白光晃眼,看来外面已经布满弓箭手。
四面死路。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能呛死。攒了三年的金银细软,原本计划今日买一份奴籍离开长安的,谁能想到金银被那无良的小妓子骗去,奴籍还没能拿到。甚至又栽回陆文濯手里。看来今天是怎么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