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悲凝,梗着脖子尖声道:“你以为你又是什么良善之辈!你所谓的将计就计还不是在算计我们夫妇!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一脸高高在上!”
繁漪笑意温煦,与她的尖刻形成鲜明对比:“就凭今日赢的人是我!”
“你既知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该明白,你敢动手,就要承受我怒意下的反杀!从前容你,是看在世子对侯爷的一片孺慕之情。而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今日便是极限!”
鄙弃的神色如刻在蓝氏面庞上一般不可抹去,她胡乱的擦去擦不尽的泪,将浅绿色衣袖上浸湿出一片如落花般的灰败,四散、弥漫,不可阻挡!
除了咒骂之语,蓝氏早也无法抵挡兵败如山倒,到最后唯有往地上狠狠一啐,以此显示她的愤恨与不满。
太夫人看了侯爷一眼,手中拨弄的珠串用力一收,吩咐道:“自今日起,蓝氏禁足,无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暮云斋半步!”
侯爷微微一默,定定道:“不受皮肉之苦,不知吃教训。繁漪既是世子夫人,女眷如何惩处,便由你来下令。”
繁漪并不拒绝,断然道:“杖二十,以示惩戒!拖出去,由崔嬷嬷亲自行刑。”
二十杖,听起来也不过小惩大诫罢了,但让崔嬷嬷这种能隔着豆腐把人打到筋骨皆断的人来行刑,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严惩了!
然而太夫人却暗暗点了点头,仿佛十分满意她的雷霆手段。
蓝氏还待叫嚣,被姜柔一下子卸了下巴,傲然冷笑:“成王败寇,叫嚣也不过让人更加瞧不起你!”
繁漪缓缓回眸,眼角眉梢是蕴着温然的,而眼底一片如霜负雪的冰寒,“姜元靖,你可有怨言?”
姜元靖的脸刷白,那种白,便如冬日残雪悬在棕色的枯脆枝头,带着尘埃的污浊,隐隐发黑:“大嫂肯留她一条性命已是开恩。元靖、感激不尽。”
沁雪天真宛然的一声轻叹徐徐飘在空中:“其实有野心也不是什么坏事,有时候也是能促人积极进取的,只要手段光明正大,争便争吧,我若是男子,我也想立功封爵,做世上最最风光之人。”
“光明正大以积极的姿态相争,难道不比暗戳戳用些阴险手段更好么?到最后被揭穿、责罚,颜面扫地,骨肉情分也荡然无存,何必呢?”
太夫人微微一笑:“小丫头就是天真柔善。不过这样的柔善是极好的,祖母喜欢,只盼你来日去到夫家,懂得弹压的同时亦要保持在心底才好。就如你的两位嫂嫂,她们就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