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居的布置一向清雅宜人,丝毫不见侯爵之家的奢丽之气。
闵氏喜爱侍弄花草,让日院子里布置了时新的花卉,应季的轻纱垂幔,倒也总是十分明媚。
只是闵静业新丧,闵氏的心情不免低落,便也没什么心情打理什么花卉,丫头们避讳着,不敢把那一团姹紫嫣红搬到她的眼皮子底下,院子里便显得空荡荡的,蒙蒙晦暗里也唯有廊下卷起的遮阳避雨的竹帘下坠着的小小青色流苏点缀了一点春日气息。
清风一晃,带来丫头盈月一阵咋呼的叫唤:“奶奶!奶奶!外头府里都传开了!”
盈枝正好送了新切的蜜瓜过来,拧眉轻叱道:“好好说话,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也不怕惊着了奶奶的胎!”
闵氏手中正绣着婴儿的肚兜,乍然听了一声,手眼一错,针尖儿便扎在了指腹上,立马有血珠撞进了眼底,眼皮莫名一跳。
还好她的手收得快,倒是没有把血色染在了绣纹上,拿了绢子轻轻擦去了那抹殷红:“什么传开了?”
盈月轻喘着越过盈枝,上前道:“这几日外头传的厉害,说、就是行云馆指使行云馆里那个叫无音的去杀得咱们六郎君,就是因为他冲撞了二殿下和郡君!还说、还说这些话都是从闵家传出来的,说闵家都在怨怪世子连累了六郎君!”
忽然的一下胎动,仿佛揣在了闵氏的心头,忽的乱了一拍,旋即气道:“胡说什么!闵家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盈枝瞪了盈月一眼,打断了她的话:“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你就学回来!外头传的厉害,为什么咱们院子里都不晓得,就是大家都怕这种胡言乱语扰了奶奶安养!你是奶奶的贴身丫头,怎么这点轻重都不分!”
盈月看了闵氏一眼,瞥了瞥嘴道:“你都没听到外头说什么,又怎么知道是胡说的!”
盈枝眯眼乜了盈月一眼,把蜜瓜放下了,回头忙安抚了主子道:“外头的流言奴婢也听说了一两句,可是您是知道夫人和老爷的,案子还在查,心里虽埋怨六郎君被连累了,可也不会不顾两家之间的姻亲关系说出这样话。即便要恨,也是恨那下毒手的人啊!定是有人在里头挑拨。”
闵氏眉心一皱,拉开了盈枝:“外头还说什么了?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盈月看了盈枝一眼,目光有一瞬灼灼的光,唇边的愤然之色几欲喷薄而出:“奴婢方才出去好好打听过了。前日公子出殡后刑部的人就去闵家问了话,真的查到这些话是从闵家女使的嘴里出去的!可后来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