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求一求那人,可她不敢抬头,就怕最后一点活的希望也被自己斩断。
琰华抬手拨弄了一下小桌上的一盆平阴玫瑰,紫红的花色衬得妻子搁在一旁的纤长素手粉嫩可爱,柔靡的香味缓缓萦绕,让她柔婉的容色带了几分妩媚的瑰丽。
这样严肃的情景下,他的眉目依然清冷,谁曾想他心底想的却是恨不能伸手去摸一摸她的面,同她颊耳鬓厮磨一番才好。
他微微垂眸,别过脸,不敢再多看,伸手掸了掸膝头的袍子,他轻缓的语调是笃然而凌厉的:“那万家的手上还有两条人命。王氏,你知道是哪两条么?”
惊雷托带着闪电齐齐迸发威势,一抹淡紫色的光亮透过竹帘落进几分,仿佛雨夜里出现的月华,带着湿润落下,转瞬即逝,徒留惊夜的人留在无尽的黑暗里。
王氏惊恐惊声:“不会的!不会的!”
琰华似笑非笑:“你猜到了。”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搁在桌沿,指尖笃笃的点在桌沿,跑马似的惊起心虚的人一身的冷汗,“你放心,这两个人犯案后被京畿衙门拿住了,你只要乖乖招供你知道的,我总有办法让他们一家子判个枭首示众,好给你丈夫和儿子报仇。”
蓝氏扬了扬妩媚纤长的眼角,语调婉转含嗤:“大哥这是在暗示她什么么?”
琰华并不看她,只是睇着跪伏在地的王氏,幽晃烛火下,自有一股不能相侵的凛然之意:“弟妹说笑了,是不是暗示王嬷嬷心里清楚。”
轻叹一声,余音袅袅孤寂,“那万家的一家子都在京畿衙门里待着,胡大人的手段倒也还行,想来要审出个真话也不难。到时候,就没你自首的机会了。”
红烛的火光在窗棂缝隙中肆意钻进的漏风里跳跃着,忽忽闪闪着,照的人眼睛发涩,连眼睑也不由跟着跳动起来。
雨势渐渐平缓,阳光透过云层落下一点微弱的光亮,雾蒙蒙湿黏黏,好像月初时阴阴的夜色,月色艰难,没有星光。
王氏听着雨滴绵绵不绝的打在庭院的花树上,还是那样大的雨滴子,从舒展的芭蕉叶上溅起玉碎般的凌冽之声,又急速的滚落,落在芭蕉树下柔软的栀子花上,将饱满繁复的花瓣打的凌乱,将那股清魄的香味激的四散,混在微凉的雨水里,成了一张带着毒的蛛网,蒙住了屋内的人心算计,又蒙住了王氏仅存的活的希望。
王氏眼里有深深的恐惧与迷乱,她的脖子不住的往后扭转,只敢扭转一星半点,让人心思里不住去猜测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