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去查了查。谁想竟真查到那万家甚是可疑。”
闵氏心下感动,眼眶便又微微红了起来:“咱们日日都去淳景斋,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太夫人安慰道:“那会子玉儿病着,你们两个的心思都在玉儿身上,琰哥儿也说了,那王氏把玉镯子戴在窄袖里,没有察觉也是正常。”转而温慈的看着繁漪:“玉儿有这样温厚细心的伯母,当真是福气了。”
繁漪神色轻缓,语调温柔的如同四月里的暖风,只叫人舒心适意:“疼爱玉儿的心思,咱们都是一样的。只是仍然失算,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叫玉儿吃了苦头。”
闵氏伸手握了繁漪的手,感愧道:“大嫂不要这样说。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只怪我们把人都想的太好,总是少了防备。”
繁漪安慰道:“小孩子三灾八难多些,长大了便是一帆风顺了。”
掠过众人,闵氏眼神微微一沉,眼底已然多了几分戒备的疏离之意,“如今汤药下去,玉儿的病症也压住了。小孩子天真,病着痛着也不会埋怨。只盼他将来别学得这一手算计人心的阴毒毛病才好!”
她这句话说的重,众人却心有戚戚。
只要大房的世子没有定下,这样的算计便不会停,可下一次又有谁被算计进去呢?
谁也不知道。
闵氏回头看了眼晴云,含了浅浅笑意道:“倒是晴云丫头这样细心,可亏得是她了,否则今日可要叫我这糊涂人冤了大哥大嫂了。”
晴云温温一笑,福身道:“奴婢不过听我们奶奶差遣做事而已,担不得二奶奶一声谢。”
女人的通病,尤其是寻常没有好东西佩戴的女人,一旦得了稀罕珍贵的,哪怕不能让那物件真正的见光,便忍不住要拿出来戴一戴过过瘾。
乌云将天地遮蔽的漆黑一片,明明是日头高升的时刻却仿佛深夜一般。
只听密密匝匝的雨滴自远处迅速席卷而来,铺天盖地,激烈地冲刷着花树,嗒嗒的,热闹非凡,带来一阵阵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知了的叫声变得拖拉粗哑,似钝器慢慢磋磨着心肺。
王氏摸了摸手腕,不曾想自己竟是早已经暴露了。
她虽不懂深宅大院里的算计有多深,可也粗粗猜测道一些,他们就这样看着、等着,原不过是想看她还要咬出谁来,好推断出背后之人而已!
完了!
全完了!
她失败了,她的丈夫和孩子,怕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