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隐的手轻轻搭在了二夫人的肩上。
二夫人眉目疏冷,儿子掌下微微的用力提醒了她是该说话的时候了。
回头看向太夫人,恭敬道:“文英既说没做过,查问了仔细也算是还她清白了。母亲,侯爷,不如让人去搜一搜两人的屋子。把同屋住的女使也一并问一问。若真是有过联系的,倒也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上回从王氏屋子里搜出来的物件儿,也叫她自己指认了,哪些是文英给的。总也得给文英一个机会辩白的。”
太夫人点了点头,身后的旬妈妈绕去了次间将从王氏屋子里搜来的物件摆了出来。
王氏只瞄了一眼便指了几样成色不错的玉器,最后又指了其中一支赤金长簪,上头镶着一颗拇指面儿大的紫玉,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以她月奉三两的银子便是攒一辈子也买不起。
“就是这支,那簪头是可以卸下来的,里头是她唯一一次拿的字条给我传信儿。奴婢怕将来没个伸冤的地儿,这字条一直留着。”
旬妈妈捏住簪头拧了一下,簪头与簪身分离,而那簪身竟是空心儿的。
她往掌心一倒,簪身里倒出一张卷成细细一卷的字条。
太夫人接了字条,借着烛火的光亮瞧了,只四个字,却又十分明白:“加大药量!”
闵氏生为人母哪里听得这几个字,当下便压抑这轻泣起来。
二夫人隐忍再三,抄起茶盏便朝王氏砸了过去:“贱人!”
王氏的额角被砸了正着,血水混在一处哗哗的淌下,顺着那张养的白嫩的脸庞滴落在地毯上瑞鹤洁白的翅,显得格外污糟。
她抱着头伏在地上,不敢吱声。
太夫人眸光一厉,又将字条递给旬妈妈,“去给她看看,是不是她的字迹!”
文英是蓝家的家生子,老子娘都是府里有脸面的管事儿,自小也学过写字,瞧着那字条上尚且称得端正的字迹竟真是与她的如出一辙!
“不可能!不可能!奴婢从未写过这些啊!”文英惶惶不已,看着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却无法自辩,最后无法,便惊叫道:“妈妈们的手段那样厉害,奴婢愿意受一切讯问手段,奴婢没做过的事,绝不认!”
三夫人一向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到了此刻才缓缓道:“这也不失是个法子。那几个妈妈都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儿了,审问过的宫人罪妃无数。真若有罪的人,心虚也贪婪,哪里经得住刑罚。若是文英能扛得住不改口,倒也有几分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