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瑟瑟之意,“也好,若真有侯爷当年闯过艰难万险的本事,姜家交到她们夫妇手里将来也少不得有个安稳。”
福妈妈笑道:“太夫人是如来佛,好好瞧着便是。”
“佛?”太夫人微微一扬眉,嗤了一声,大抵是自嘲了,“我老了,已经压不住他们这辈的小狐狸了。这一个两个,藏得深,竟也瞧不出什么来了。”
福妈妈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好,也不好。若是心思深的,筹谋族里之事倒也是个优势。只怕,心思狭隘了,到最后还损了族中兴旺。”
太夫人手中的翡翠珠子“嗒嗒”拨弄了几圈方缓缓又道,“咱们这一支在京中走过快百年了,历经了太祖、太宗、高祖、高宗,再到今上,其实可以看得出来一辈艰难过一辈。每一任皇帝都想着削藩,打压姜家成了必然之势,咱们这一支与每一任礼王世子说白了都是人质。”
“只不过今上重视云南,宠爱流着姜家血液的华阳公主,咱们跟着也沾光,在京中地位稳固。可老爷骤然离世,族里内乱不止,终究元气大伤。”
“有一句话慕繁漪说的对,咱们侯府不过外人瞧着煊赫罢了,这一辈出挑的郎君实在不多。太子爷却是温和之人,来日必然重文而轻武。姜家需要出息的郎君出来支撑门厅,最好的便是文官。”
福妈妈遥遥想着,当初的主子也不过寻常内宅妇人,只需打点着后宅便是,老爷骤然离世,她被逼站在孩子们前头,把只在内宅的目光放在整个风起云涌的京城。
殚精竭虑,仔细分析,谨慎对待,吃下不知对少亏,受了不知多少算计,才成就了今日岿然不动的沉稳深邃姿态,只为保住老爷留下的一切都稳稳交到侯爷的手中。
枝影摇曳在素白的窗纱上,看的久了,仿佛人也成了其中一枝,有了淡淡的茫然无依,福妈妈点头,懂得地道:“太夫人说的是。偏巧这时候慕夫人所生的公子便出现了,年纪轻轻进士及第又入了翰林院,可不就是咱们想要的那份儿出息么!”
太夫人微微一笑:“当初我寻了她来说话,你也是瞧见了的,在同龄姑娘里绝对算的上是深沉有心计的。她拿慕家做支撑,又委婉告诉我,琰哥儿的学识必然高中,便是要我清楚,将来琰哥儿靠着慕家自也能来日高飞,那将来受他照拂的便也只有慕家小辈,与咱们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