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显深不见底:“这话怎么说?”
文心的怒意随着语调高高抛起:“奴婢从这丫头床板下的暗屉里搜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出来,另有好些珍贵首饰,银票百两。审问之下便是吐口了干净,招认了少夫人难产便是她受小秦姨娘的指使,在少夫人的茶水下毒,使少夫人身无气力无法顺利生产,企图害少夫人一尸两命!”
一扬手中的口供,“白纸黑字,一桩一件,清清楚楚。”
红荷被婆子压住了脊骨,下颚死死顶在门槛上,出不了声,唯有颤抖泄露她此刻的惊惧。
众人皆是大惊,不想还会有此阴毒之事暴露出来。
楚大夫人抱着外孙站在门口,光线谢谢擦过一株梅树,投了湿冷的阴影在她面上,雍容的眉目里是阴云翻卷:“说下去!”
文心一咬牙:“少夫人嫁进来一年余迟迟怀不上孩子,原以为是自身缘故,也是后来叫盛阁老调理了才怀上的。谁知竟是小秦姨娘收买了这贱婢偷换了新房里的幔帐。那帐子上浸满了有损女子躯体的药物!”
严夫人娘家家风严谨,嫡庶安分,妯娌姑嫂一向和睦,从不知还有这样的阴鸷算计,顿时倒抽一口气:“新婚三月挂红帐,可想那阴损之物是如何伤了怀熙的身子啊!”
洪夫人显然也是不知道:“这事你们怎么也不与我们回禀!”
文心眼眶一红:“少夫人怕您和爷为难,不肯叫了说起。”
洪夫人抚了抚心口,清冷的眉目里有深切的疼惜:“这傻孩子!”
文心细白的贝齿切切咬着,无端端森然了起来:“若非有阁老神医妙手,怕是我们少夫人也没有福气生下洪家长孙了!少夫人怀孕后,小秦氏不是失手推了少夫人,便是失足跌跤撞了少夫人,从来不安生!少夫人念及前夫人与大公子的情意,总是宽恕。”
“如今瞧来,秦家便是瞧着我们姑娘良善,便没完没了的来算计了!”
楚大夫人气急之下竟是平静至极了,只面无表情的睇着地上的婢子,连道了数声的“好”,然而眼底却迸着熔岩般的阴郁之火,即将燎原。
繁漪轻轻一叹,似庭院枝头上的叶,飘零道:“舅母先进来,事情总有个解决的,仔细冷着了孩子。”
楚大夫人一怔,忙紧了紧抱被拥紧了这个好容易才得来的外孙子,抬脚进了屋,绛紫色的裙摆曳过门槛,恍惚了深沉的弧度:“果然不是一般贱妾了,心思倒是细的很,到不知是谁给的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