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能做的不过是高山仰止。
好似最深层的隐秘被人窥探了干净,繁漪只觉无边的尴尬与难堪。
撇开脸,不去望他:“该说的我说完了,你们都回吧。”
琰华拉住她欲走的身姿,“你我都在这样艰难关系下走过来的,晓得其中的艰难与痛苦,所以你不会变成恶毒女子,我也不会负你,让我们再沉陷到那样艰难的关系里。”
慕孤松看了他一眼,想着或许他来劝会更有用些,便先离开了。
繁漪撇开他的手,紧握的掌心是石榴汁的黏腻。
隐隐散着甜香,一丝一缕的化作了坚韧的蚕丝,一圈圈的勒住了她的呼吸,“文氏、姚氏,她们并不是生来就恶毒的!我父亲甚至姜侯爷,或许当初也都是这样想的。没人愿意去做一个负心人,没人愿意去伤害一个无辜妻子!他们都不是青涩冲动之人,可到底、他们谁也没有做到自己该做的。”
按下悲戚之色,抽回手,抿了个清淡而和婉的笑意,强迫自己看起来几分轻松。
她吸了吸气:“救你是我的决定,便是到了此刻我也没有后悔。你也从未勉强我,便也不必为此感到内疚。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好好过属于你的人生,不要有任何负累,这不是我想给你的。”
“哪怕在我面前、有危险的是姜柔和凤梧,我也会救。琰华,你还有很好的前程,可以娶一位贤良美貌的妻子与你庭前弄影琴瑟和鸣。而那个人不该是我,也不能是我。”
琰华静静的听完她的话。
唤了冬芮去准备温水来,细细给她净了手,浅红色的汁液在澄净的水中缓缓散开,归于涌动的水中,直至再无色泽可见。
软巾子擦过她的掌心,那深刻伤疤粉白凸起,在她冷白的掌心里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他晓得的,她的体温向来低一些,如今这左手苍白的几无血色,冷的好似一块冰。
目色一沉,神色却更显柔和:“或许我是喜欢她的,但也没有非她不可。比之娶她满足一点心底的私念,我更希望能使你过的安稳。我说过,这世上,你对我而言,比谁都重要。”
他掌心的温度澹澹的传达到她的手上,那么温暖,她却不敢贪恋。
屋外的枝叶沙沙声一声接一声,有清风拂进,摇曳了水仙,宛若美人不胜凉风的踉跄,她几乎可以想象姚意浓不能接受如此意外横生的悲伤。
秋的冷意就这样无遮无拦的笼上心头。
她几乎用尽了权力,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