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照在何妈妈的面上,苍白的好像一只鬼,她被姚氏的大丫鬟搀扶着,几乎站不稳,精明的眼底此刻空洞悲呛,有怨恨与恶毒随着累意在眼底不断的转动。
进了观庆院,姚氏拾级踩上了擦洗的锃亮的廊下地板,沉沉的“吱忸”了一声,回头看了眼何妈妈,阴冷的面上终是不忍的叹了一声。
挥手朝着一旁候着的袁妈妈道:“去支了一百两银子去何朝那里。”默了默,“送何妈妈去见一见何耀新。”
何妈妈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跌跌撞撞的揪着大丫头的手腕出了观庆院。
袁妈妈上前扶着姚氏进了内室,伺候了洗漱更衣,什么都不问,一如从前不如何妈妈得重用的模样,只仔细伺候了日常起居。
姚氏手中握着一支墨紫色的茶碗,映着烛火的微黄生生将杏红的寝衣染得如干涸的血迹一般,乌沉沉的压在人心底。
瞧了她一眼:“外头的动静听到了?”
袁妈妈垂眸那象牙梳沾了花水给她梳顺了乌色的发丝,“奴婢已经听说了,二姑娘身边的丫头毒害四姑娘不成投井自尽了,何耀新也被发现吊死在屋子里。”
拿软绸将象牙梳擦拭干净,盖上盛着花水的盖子,动作利索,“何朝太轻敌,也不如从前机警,几次三番被四姑娘看破算计,折了也是他自己无能。”
姚氏沉着脸咬牙了一句“可惜”,养的跟葱管儿似的指甲刮过建盏,发出尖锐的声响,“到底那慕琰华的事情解释太牵强,叫我被老夫人和老爷生了疑。”
窗棂的缝隙里窜进丝丝风来,吹得烛火的光落在袁妈妈的脸色明灭不定,“不会。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疑心也只能是疑心。而今日的事老夫人已经做了断绝,背后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依然保着您正室嫡妻的颜面与尊荣,这便是告诉众人了,四姑娘哪怕是委屈也只能是委屈了。”
“便是老爷再疼爱四姑娘,也不过是多叫底下人敬着。您是姚家的嫡出女,娘家得力,出身高贵。她与您,不能比,没得比。”
姚氏脸色的肌肉微微抽了一下,有冷冽的怒意划过眼底,嗤笑道:“这种话也便是骗骗那些废物,祖父是了不得,可从父亲一辈起便不如了,哪怕叔叔伯伯大多在朝,却还不如老爷的官职高。慕家需要姚家铺路,姚家也不得牢牢抓住老爷这个出息的女婿么!”
“她慕繁漪死在我手里,也没人能追究,可我若死在她手里,老爷若有心维护,姚家也不能追究。说到底联姻之事何曾事关一个人,我也不过是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