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满面的血泪,死死盯着晴云大声称了是:“哥哥快想想,妹妹绝不替贱蹄子扛这肮脏罪!”
邵平抬眼见她的动作立马明白过来。
繁漪缓缓“哦”了一声,截断了邵平开口要说的话:“何妈妈说的是,难说是不是有人心思不干净。瞧瞧我这一院子的奴仆,不是出言不逊就是蹬鼻子上脸的。一个个全都是我的主子。夫人最近忙着宴席,做女儿的也不好去打搅。”
发髻间垂下一缕青丝被细风吹着,似轻纱扬起,面孔似沉浸在了浅色的阴翳里,澹澹的笑意伏在嘴角:“父亲好歹当了六年的父母官,审问家中的奴才到底不比审问那些作恶多端的贼人难,想是很快就是查出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偷窃大娘娘赏给主子的东西了!”
何妈妈捧着茶盏的指微微一动,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老爷最近忙着海战船督造之事,已经很劳累了,便是不要劳动老爷了。夫人这会子应是聊完了杂事了,不如还是交给夫人来审罢。”微微一侧首,笑意带着阴冷之色,“姑娘要想想老夫人,老夫人身子不好,姑娘把事情闹大了,总是要叫老祖宗担忧的。”
手中的茶盏猛地砸在了何妈妈的脚边,茶香幽幽,磁片碎裂四溅,画面诡谲。
繁漪脸上却是不见怒意,只缓缓走到了廊下,指着底下的奴仆,不紧不慢道:“奴才偷窃,到了何妈妈嘴里反倒是成了我的错。也难怪了这一个个想偷便偷,想推推搡搡就推推搡搡,一个不高兴就给我甩脸子。原来都是学着何妈妈的威势,到不知是不是夫人给妈妈这样的权利呢?”
低低一笑,回头乜着何妈妈的眸子全然不见笑色,冷的仿佛有冰笋凌空:“可我想着夫人是最慈和人了,让妈妈来,是给我撑腰的,而不是来威胁我包庇陪嫁婆子的,总不会在夫人眼里还不如她的陪嫁婆子吧?”
何妈妈腮帮子咬的凸起,睇着裙踞上被泼了一片暗色的水渍,脸色一变再变,隐忍道:“姑娘说的什么话,夫人对所有儿女都是一样的。奴才就是奴才,自然是再得脸也不能和主子相提并论的。”
繁漪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轻轻的一扬声里,便是低等的丫头也听得出讥讽之意了。
何妈妈强自压住了怒意,起身微微一福,“奴婢这么一说也只是晓得老夫人和姑娘感情深厚,晓得姑娘是不肯为了一些小事去搅扰老祖宗修养身子的。”
往次间看了一眼,温暖明亮的光从窗口投了进去,斜斜的照在柳色的帷幔上,廊下的回旋风转进了次间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