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管后院事,可到底是不能管,还是不想管呢?
她不知道。
不。
或许。
只是她不想知道。
脚步顺着多年的行为轨迹回到了桐疏阁,灯火通明与月色朦胧一同落在庭院里,恍若一汪池水空明。
风一吹,墙外的一片竹林婆娑沙沙,似万千点雨水洒落。
烛火在廊下微微摇曳,晃动了庭中一汪静水明幽,空气里有栀子清郁芬芳的香味随着夏日的暖风起伏,似要熏得人醉。
这样的夜色里本该值得浅酌一杯,捻酸诗一首,如今瞧着却觉得无趣沉碎。
飘啊飘的绕去了琰华的清华斋。
自从进了翰林院,他便一直住在官舍,只是休沐的时候来请安。
今日府中又是喜事又是丧事,他自不会走人了。
即将寅时,南苍还未回来,琰华已经睡了。
清华斋里安静如水,好似慕家今夜的一切惊叫都无法影响了他。
繁漪穿过一层薄薄的杏色纱帐上了床,蹲在里边的枕头上看着琰华,竟是从未发现原来这个表哥长得这么标致了。
挺鼻薄唇,眉如朗月,睫毛浓密微翘,轮廓分明,衣襟覆的一丝不苟,一双握笔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交握在小腹微上的位置。这样的睡姿当真是四平八稳,就跟他平素给人的印象一样,连呼吸都是平缓沉稳的节奏均匀。
一头乌发齐整的置在胸前,她的鬼眼隐约能见得薄薄半旧寝衣下的锁骨上似乎还有一颗小痣。
繁漪实在好奇便抬手勾了勾他的衣襟,凑过去细细一瞧,果然是有一颗米痣。
性感的锁骨、殷红的米痣,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的欲,与他这个人散发的清冷气质极是不符。
要说这个表哥长得好,有学识,眼看着翰林院的三年便要熬过去了,竟是至今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