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来长安时候,在漕船上,一路所见所闻,偶然所作一篇漕弊时下论,竟是让自己的名望达到这个地步。
自己这一下子就成为会试里的大热门了吧!
哎,看来不能如乡试那样意气风发,当个黑马一鸣惊人,然后接受大家敬仰崇拜的目光,想想真是令人觉得蛮遗憾的说。
这时一人忽然泼了冷水说道:“要我看,你们对这位张解元也太乐观,我看他这次金榜题名倒也是未必?”
“哦,李兄这是为何?”
那人又道:“我看今日的张解元,就是昨日的昌成仁,当年昌成仁不也是一时风光无量?但最后却名落孙山,这其中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吧。”
“对啊,上一次能打压昌成仁,这一次就能不取张解元,反正最后都是人家说得算,我看谁该取谁,早有人朝会试主考官马周打过招呼了吧。”
另一人道:“是啊,说起来就来气,如今科举早已成为朝廷大员私器,上一科殿试时,坊间就有传闻,天子对杨英睿说道,元辅替朕照顾社稷,天子就替元辅照顾家人,结果杨英睿的儿子取了成了哪一科的赢家。”
“张继张解元的那篇漕弊时下论,不知道含沙射影,撬动了多少朝廷大员的利益,人家能不恨他才怪。”
‘这一届主考官突然暴病病故,换了礼部尚书马周担任会试主考官,不知会不会也如上一次那样,我们寒门子弟何日才会有出头之日啊。‘
众人说了一阵,都是摇头叹气。而这一边,张继一桌等人也渐渐停下了欢乐的气氛,大家也是不免有些替他担心。
吕星海见此,顿时端起酒杯敬张继,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张兄,今日虽是女儿节,岂作小女儿状,来,我们干一杯。”
其余几位意会也插科打诨起哄,张继却是笑了笑,与吕星海碰杯一饮而尽,没有半点放在心上,不久后,吕星海就主动结了酒钱,与众人回松江会馆继续读书来准备明天下场。
一夜的时光一晃而过,终于昭文十九年会试开考之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