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6岁的容栖。
京州。
夜色浓浓,寒风瑟瑟。
这已经是第二波冷空气了,点点星辉都窥不到的夜幕中,施舍着细雪。
容栖下车后,揉了揉不舒服的鼻头,戴上口罩,冷空气过敏令她生厌。
马路对面是带着强音震耳的酒吧,常规修造形,铺着科技感的银色光线,规模算大的了,场外霸占了不少豪车。
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车位,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好市民,做不出强盗那匪劲,就让司机开对面来。
一个带着墨镜的保镖要给她打伞,被容栖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让他收起来。
她还没有矫情到这种地步。
带线耳机一只在她右耳上,一只缠在有点发红的指尖上,摇曳着,寒风冷飕飕的刮在她暴露的肌肤上,凉得很。
电话那头的肖从宿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听到车鸣声,还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回响,小心询问着她:“栖栖?你没在家吧?在哪儿呢?”
容栖哈了口气,白雾一团一团的,轻唔着:“嗯,来进货了。”
进货?
容家的货什么时候在京州进了?
还有,什么货需要轮到她这个娇气姑奶奶去了?
他猛然想到什么,容栖收藏室中,一件儿比一件儿骇人的藏品,头皮有些发麻。
容栖挂了电话,看到红绿灯变绿,向着身后勾了勾手,扬声,“走。”
身后四个保镖脸色肃然,亦步亦趋地跟上。
酒吧名字也厅独特的——清欢。
容栖啧了句,清的什么欢?
整这么文邹邹的。
灯红酒绿的门口,有人眼尖地看到这排场,先进去通知经理,走之前也没忘记嘱咐他们,别往前凑。
这个祖宗惹不起。
一路无阻,进入内场后,音乐暴烈,顶上的霓虹灯随着节奏变幻,男男女女身躯缠绕,眼神暧昧,端的是纸醉金迷的气氛,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取这么寡的名字。
保镖为她开路,别人连她衣角都没有碰到。
声响最大的就是高出一个人的dj台,直击耳膜,打碟的是染着一头奶奶灰形象的男生,穿着无袖白T,五官也是清隽好看的,少年气十足。
容栖数了数,大致有七八个女的围着吧。
小姑娘的眼睛很漂亮,睫毛长而翘,眼里渡着薄笑,懒洋洋地手往上摊着,保镖递上一根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