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时,可不得人生得意须尽欢。
刘家少爷在京城的望月台大摆酒宴,红毯铺了十里的阶梯,美酒佳肴,友人知己,就连酒家女,舞女,都应邀而来助兴。那觥筹交错的幻影,浩然盛大,奢靡无比。
熟悉他的人,都道那个痴情种去了,风流倜傥多情郎又回来了。
但知他内心的挚友,在私下小心翼翼说:“何苦,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刘父知道了,该心疼你了。”
“我愿意。”刘玄玉仰头一饮而尽,声音透着苦涩:“我真爱她,她与别的女子都不同。可是为什么?我待她那样好,都恨不得将心刨出来,献上去,她还要爱上别的人。”
说着,刘玄玉回身去接待别人,因为醉得有些厉害,故而眼中透出异常的兴奋。把酒言欢至卯时,天已微亮,众人有些大醉的躺在地上歪睡,有些酒量好的则千杯不倒,一些歌女被富人揽在怀里,暗生情愫,就只有刘玄玉,身边多得是小娇娘,却对挚友悄声道。
“我们一醉方休,明天之后我刘玄玉心里,便再也没有内个人了。”说着,刘玄玉头一歪,倒在友人肩头。
友人倏地愣住了。
他竟觉得脖子间似乎有冰凉的东西滑过去,会是向来没心没肺刘玄玉的眼泪吗?
谁也不知道。
喝了一宿,天亮以后友人醒来,望月台的风灯已经熄灭许久了。
“好困,回家继续睡吧。”刘玄玉说。
友人踌躇了下,还是开口:“玄玉,闻挽月的事……”
他本想开口再劝慰两句,却听到刘玄玉投来疑惑的目光:“闻挽月是谁?”继而笑了笑:“我不认识呀。”
友人被刘玄玉那风轻云淡的笑意弄的有些不自在,却发现他的笑里,竟带了那么一丝丝的苦涩。
很快,就随着风消散不见了。
其实,有件事刘玄玉深深埋在了心底,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挽月,喜欢你的那些日子,我欢喜无比。
只是那欢喜,往后此间再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