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梆子才敲过一声,天还未亮。
挽月已洗漱完,现如今她已经调整过来情绪,出门还会抹点胭脂水粉,梳个好看头簪。
今天是去玉罗阁当学徒的第一天,她可得早些去,也不枉她的一片想要挣钱的赤诚之心。想着,便加快了手中收拾的速度,急急忙忙出门了。
只是出门之前,心里还是惦记着刚埋下去不久的白菜苗,挽月提着油灯悄声来到后院,蹲在矮栏边上瞧。
这一瞧,她发现那白菜苗儿已经破土,长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嫩芽,在黑天里绿得不明显,但是可把她高兴坏了。
“小芽儿,快些长,姐姐以后的饭食得靠你了,你可得争气呀。”
挽月在原地自言自语了几句,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余光却瞥见围墙上一闪而过的人影,愣是吓得止住了的脚步,攥紧了手里的油灯。
不会吧,她这穷得都懒得锁上门也不怕进贼的屋子也会被人光顾?劫财还是劫色?
缓缓的扭过头,她把油灯往墙那处递了递,却只见树影斑驳,哪有什么人在那里。
还是不放心的走近,确定树影里也没有藏人以后,挽月这才舒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而后身子被重物撞击,直挺挺的摔进了树旁的草堆里。
挽月大脑仅仅只是空白的一秒,睁开眼的瞬间当机立断的把人从自己身上甩了出去,而后迅速打了个滚,狼狈的爬了起来。
那人被甩出去,后背猛得撞在了树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挽月连忙伸手够油灯,举起来一看,竟是一个模样还略显稚嫩的小孩,他紧闭双眸,疼得不轻,嘴里一直轻轻哼着,像是误伤的小兽。
“哪家的少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要吓死谁呀!”
蒋忠榕也被她吓得不轻,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语声也有些不友善:“谁偷鸡摸狗了,再说这片儿都不是什么富顺人家,有什么好偷的。”
挽月垂着眸盯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多的少年,气势凌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富贵劲儿,可是模样却又说不上来的有些瘦弱,这个年纪,倒像是有些营养不良了。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何这天没亮就悄悄翻进来,幸亏姐姐我艺高胆大,换做旁心弱一点的人还不叫你给吓死,快些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是去报官了。”
蒋忠榕不屑搭理她,目光直白的将她上下打量了遍,这才说道:“这里院子外面看起来长得大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