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云棠喜饮美酒,然也不过是两杯即醉的酒量,怎饮得了素有“闻香梦周公,一眠到春深”美称的劲酒三月春。她自水三少手中接过酒壶,饮下不过半杯就不省人事,醒来时身在脂腻色香外的简陋竹屋,抬窗一看已是黄昏。
这番景象,她自是明白进水宅无望,甩手一抚裙摆,与大门管事言明水三少的意思,出了水宅,竟走出几分如释重负来,归家后修书一封给云临,让他许别的差事,比如去如家客栈探探那老板娘到底是何方人士,性向为何,何以每次出场都美女在怀,轻佻旖旎。
然,云临怎会随她的意思,不出两日,一只身披小包楼特制铠甲的鸽兄,于二更时分敲响了她房间的窗棂,携来书信一封,大意为水宅之事乃她最后一桩差事,若是办得妥当,从此隐退,黄金50两,南北通行令在手,一生无忧。
报酬足够诱惑,云棠自认一介俗人,金银之下万事好说。只入水宅为婢已行不通,可得想点别的法子。
是何法子,云棠犯愁了。
苦思冥想一夜,仍无他法。
翌日晌午,风雨突来,在云母的交代下,她携了罗伞给云庆送去,归来途中在水宅附近找了处茶坊,唤盏清茶,以期发现点什么。
坐上两个时辰,她大体知晓了某些事,如水宅果蔬尽数来自城外的农庄,出行车马皆披异样记号的流苏锦帛,进出的婢女模样甚是周正,水灵灵的似是能掐出水来……
“水宅婢女的颜色可真是好。”情不自禁,云棠不由的称赞出口。
“表面风光,未必真如其是。”旁桌一年轻男子闻言搭腔道,云棠侧目看去,见是一灰布长衫的书生,其貌不扬,只双唇极薄,仿若用利器刻意雕割一般。
“哦?公子何有此言?”
“姑娘竟是不知?”书生有些许意外,“也是,恐姑娘不是舒城人士,想水宅老夫人次次安顿得当,城中人不过私下相谈,外人又从何得知。”
云棠闻言,心生好奇,三步并两步移至书生桌前,径自坐下,道:“我本舒城人士,只常年不在,还请公子细细道来,眼下好茶好景,可就缺公子的好故事。”
“这可算不得好故事。”书生道,“你可知水三少?水宅的三少爷?自庚申年老夫人将水三少接回,每月定会为其招上两名婢女,且非处子和姿色秀丽者不要,银钱可观,许多人家都把自家姑娘往水宅送去,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云棠凝着眼神问道。
书生看了看周围,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