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啊。若是触怒了神灵,是会遭天谴的呀。”可任那王戏才哭嚎沙哑了嗓子,红了眼,昏了头,衙役们仍是没有停手,不仅将那只大箱子翻得乱七八糟,就连那先前受路人们赞誉打赏的精致木偶,也被当作无用之物,随意的留在路旁。
那沾了灰尘的木偶躺在冰冷的路牙边,表情悲怆,那一双美眸之间,似要滴出眼泪。不知是叹息自己的命运,还是为其主人的遭遇忧心。
不仅是那只木偶,几套木偶的戏服,道具和两人的行囊衣物,一应被丢弃在路边,宛若没人要的垃圾,清风一卷,竟将一匹绣着金丝雀的轻柔的红纱吹起,飘向远处,没了踪迹。更有不知死活的衙役从箱底寻出一只灵牌,看了一阵便丢在一旁,暗骂一声:“真晦气!”又继续翻起箱子来。王戏才见状心如刀绞,痛苦万分,已再无余泪涌出,眼神中的悲怆逐渐转换为恨意,他背着这只木箱游走四方,经过了不少城镇,从未受过如此侮辱,他不再挣扎,只是咬牙切齿的望着那常捕头可憎的面容,牢牢记在心里。
正当衙役们以为一无所获之时,一名年轻的小衙役竟翻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包裹,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不觉喜上眉梢,急忙起身来到常捕头身旁,凑上前小声说道:“捕头,这该是个好玩意儿了罢。”常捕头眯着眼努了努嘴,示意他将布包拆开。
而当那小衙役打开布包,常捕头及其周围拥簇着的衙役个个都直了眼睛,原来那包裹中藏得都是王韩二人一路行来辛苦卖艺挣来的盘缠,沉甸甸的铜钱压着几张银票,上面还有不少散碎银两,尤其是白星泪赏的两大锭银子尤为显眼。常捕头大喜,心想幸得此行不白走这一遭,便一把夺过那蓝布包攥在手中,轻咳两声,装腔作势道:“这些都是赃物,本捕头这就回去呈交府尹大人!粗粗一点,这里面少说也有七八十两银子,你二人若只是个臭卖艺的,哪里能挣得这许多银两?”
在场之人心里都清楚,话虽如此,但常捕头此话多半是假,这银子最终还是落在他的手中,私藏起来。可却没人敢揭穿他,除非是自寻死路。这份美差,常捕头十分满意,风险不大,回报极高。尤其是在这燕平府府尹乃是他姐夫的时候。
可那王戏才却不知死活的含泪咬牙说道:“回禀官爷......这的确是我兄弟二人多年卖艺,省吃俭用,一点点辛苦攒下来的打赏钱。我二人本本分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贪赃枉法之事,请官爷明鉴......”
“还敢狡辩?”常捕头见王戏才胆敢反驳,又甩起手中短棍将王戏才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