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旁边的座位说:“这没人,过来坐!”
这一下,乔准倒不好到左边落座了。他回个礼,就隔桌坐到马琛旁边,问道;“你也是来见大将军?”
马琛咧了下嘴。坐在这里的人,还有谁不是要请见大将军?
马琛不搭腔,乔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隔人看过去,另外一个军官似乎也有点印象,不过临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马琛瞅了他的碗里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说:“你不是最喜苦茶水么,怎么给自己倾了碗茶汤?”
乔准没答话。他其实是不喜欢没滋没味还带点苦膻的清茶,可谁让苦茶是商成去年在端州公干时拿出来堂皇待客的呢?但这分刻意的心思却不能拿出来对人讲,呷口水,口气淡淡地说:“苦茶久了也犯腻,换换口味。”反正他已经拿定主意,要回家做个田舍翁,这种时候就不用再顾念这惦记那了。管他,就这茶汤最好!从上古到眼前,谁喝的不是茶汤?
马琛看看他手里的茶汤,又瞧瞧他脸上的神情,点着头,煞有介事地赞同说:“这苦茶是喝着没甚滋味!不如茶汤香!”
乔准不理他,慢慢喝着水,心头细细地筛着商成到底是因为什么派人找自己。
是要重新委派自己的差事?这显然不可能。燕端枋三州各县都没有空缺,不然牧府也不会让他这个蒙冤受屈的人待职。调进提督府做事就更不可能。他在屹县虽然也替商成隐瞒了一些事,可显而易见,那些事隐瞒不隐瞒都无关大局;再说人家也报答了他一一他不是一直都在屹县安安稳稳地当县令吗?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和商成压根就没有那份交情,商成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地提拔他?而且他觉得,自己这回遭诬陷,应该和商成没什么联系。道理明摆着,提督大将军真要拾掇他一个芝麻大的县令,还需要等机会找借口吗?商成真有这心思,单是去年底那桩没在限期里破掉的命案,就能让他背起铺盖卷滚蛋!
马琛是个武夫,心思单纯,眼下虽然心事重,可偏偏耐不得静,在座椅里枯坐干等,左不对右难受,干脆在椅子里转过半边身子,问乔准说:“你来做什么?”
“督帅找我。”
“大将军找你?”马琛很是不信。片刻又问:“找你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马琛一上一下地瞅了他好几眼,骂道:“你扯娘瘟的淡吧!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书上教你的拉扯谎话骗人么?”
乔准笑了笑,也不解释,随口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