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晓得,王爷是一位惜才的主子,向来对他厚爱有加,有意栽培,孰料杨草竟如此不识抬举。”白衣雪听音辨位,说话之人身材矮胖,想来他就是那位“董虞候”,一番话说得余人纷纷应和,说道:“董虞候说得极是,杨草今日落得此等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白衣雪揣摩他们话意,暗暗心惊:“看来这把大火当真是这些人放的。他们烧了漕粮也还罢了,听口气是要将船上的人一齐烧死,也忒心狠手辣。”又想:“这些人似乎都是官府中人,不知那个叫杨草的,因何得罪了他们,竟致葬身火海?”
一众黑衣人对着江中的火船指指点点,群情鼎沸。忽听一人失声叫道:“董虞候,快看,江中有一尾小船,正向岸边驶来。”白衣雪借着冲天的火光,凝目瞧去,隐约可见江面之上,有一叶小舟在风浪中颠簸摇曳,一个黑影,立于船上,双手摇橹,奋力向岸边划来。
董虞候沉声说道:“张雹、陈世英,你们二人速去查看,探得清楚,及时回禀。”他身旁两位黑衣人应声而出,向那小船的方向疾行而去,倏忽间消失在苍茫暮色之中。
众黑衣人极目远眺,江中的那只小船已然不见,想是已经靠了岸,江岸荒冈绵延起伏,岸芦如雪,一白无际,遮蔽了众人的视线,全然不知前方情形如何。
静默等待之中,两位同伴去时良久,却始终不见回复,董虞候不免焦躁起来,背负双手,来回踱步,猛然间他停下脚步,低声道:“有人来了!”余下的黑衣人虽未听到动静,听他这么一说,纷纷从腰间抽出利刃,黑暗之中,明晃晃的一片,更有数人冲出荒冈,迎了上去。白衣雪心道:“这个董虞候的内力倒是不弱,来人尚远,他已然有所察觉,不过来人脚步沉重,步伐凌乱,恐是身负重伤。”
隔了片刻,就听有人低声惊呼道:“董虞候,是……是张雹兄弟!他……伤……伤得很重……”黑暗中又有人颤声说道:“张雹兄弟……胳膊……肋骨都……断了……这手法正是……正是……‘折柳手’……”牙齿嘎嘎作响,显然心下畏惧至极。白衣雪暗自思忖:“折柳手?这是何门何派的厉害功夫?”
董虞候冷哼一声,急窜出岗,过了一会,只见他缓步走回山岗,嘶哑着嗓子说道:“好手段,果是好手段!陈世英兄弟呢?”
那人颤声回道:“没……没见着他……”
一人嗫嚅道:“董虞候,难道那厮……那厮命大,竟没被烧死?”
董虞候默然不语,隔了半晌,说道:“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