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也被江风江水的呜咽吞掉,元又赶过来,打了一个兵士一耳光,“疯了吗?让殿下自己动手?”
元又回过神来,过来掌控局面,兵士们方才动了起来。莫昌苦笑一下,向元又点点头,“那么,辛苦元校尉操劳了,我先回去。”
“别,”元又到眼睛映着月亮,“我不懂江也不懂船,更不懂水战,殿下是练过的,风大浪大,殿下再辛苦一下,指导属下。”
“好。”莫昌轻轻说。
因为元又的这句话,更加无人怠慢。莫昌说出的任何一个指令,已经无需经过元又再重复一遍,而是直接被执行。
大船在大江上,渐渐停了下来。二十多只用于救生的小船,则统统被找出来放在周边,随时待命。
忙完这一切,他们才回到舱里,微微喘着气,去看白衣和侯聪。
白衣的侧腹部中了钩子,还带在身体里冲撞了一会儿,受了不轻的伤。钩子被取出来了,好在没毒,敷了药躺着,被长空搂在怀里哄着喝药。
侯聪就坐在一边儿,他没受伤,喝着药,呆呆地望着白衣。从没有一刻比现在还感受到,她是血肉之躯,她是个笨蛋。她也没有理智可言,她就是个傻子。
当然,所有人眼里的傻子其实只有一个:慕容行。他自从把侯聪救上来,就寸步不离。本来,在任何时刻,就他一个人,绝对不会乱方寸,谁都可以放心地去哭、去着急,慕容行都会默默把其他的一切事情操持得好好的。可是现在,他就坐在船舱的地板上,死死抱着侯聪的小腿,脑袋就埋在侯聪大腿上。
反正长空和独孤正也忙着各自伤心,都没人管他。
白衣挣扎着起来,把刚喝的药一口一口吐了,长空已经没力气哭了,失神地由着独孤正拿着小铜盆接住吐出来的脏东西,想要离开船舱去处理。正赶上凌霄过来,娇嗔地“哎”了一声,“独孤校尉在这里呆着吧,奴去。”
她接过铜盆就走,那从小被训练来讨好主子、勾引男人的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也有一股温柔实在在里头。独孤正在那一刻,想到了一瞬间的碧霄。呆呆地回到舱内站着。
长空仔仔细细给白衣擦了擦嘴唇,又打起精神来哄妹妹,“乖,吃块糖,再喝半碗。”
“恶心,不要。”白衣嘟起嘴巴。
长空给她拿温水漱口,拿新的铜盆接着,又哄了一句,“糖呢,糖吃不吃?”
“吃多了胃里难受。”白衣说完这句,竟推开哥哥自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