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也只在江水暴涨的那几个月管用……眼下天寒水枯,连浅水区的石头都星星点点的自水底探出头来,那只躲在水底吮血肇祸的犸猊分明是被困在眼前这片河汊之中。
用老办法引诱,肯定是诱不走了。
说来也怪,这只犸猊为啥一反常态地在河汊中安家不走了呢?这片水里的鱼可不够它塞牙缝的!
就在灵雀皱眉苦思却不得解之时,站在河岸上的杨从循突然一拍大腿:“我想到了,问题就出在河汊中那只产了东珠的大蚌身上!”
原来杨从循打小就喜欢听家中仆人讲古。
昔日曾有一老仆告诉杨从循,这水中的游龙贪财好欲,往往在栖身之处多聚珍宝,尤其喜爱能够映射宝气晕光的圆珠,时常将上品宝珠衔在口中。
有时,为了能将一颗罕见的宝珠据为己有,龙甚至不惜与同类大打出手,故民间又有二龙争珠之说,说得就是两条游龙因盯上同一颗宝珠而挥舞鳞爪争斗撕咬的情形。
“这犸猊既是龙子,想必也沾染上游龙贪恋宝珠的毛病,故而在珠蚌附近徘徊迁延。既如此,我们可以……”
杨从循认为河中这条犸猊应该是在追逐逆流而上的折罗鱼时,无意间发现河底那只巨蚌体内的宝珠,因而起了夺取蚌中之珠的念头。
只是犸猊既是吸血为食,想必牙口也较常龙为弱,反观巨蚌不但身形庞大,这甲壳也十分坚实。
故而犸猊一时奈何不得巨蚌,只能潜伏于河底,盯着巨蚌壳缝中泄出的宝气流涎;这才一反常态地羁留于这片水族不丰的河汊。
“唯今之计,我们只要潜入水中撬开巨蚌,再挖出蚌肉,只留下一副贝壳做成陷阱,最后再将宝珠放于其中为饵,何愁捉不得这条犸猊?”
原来杨从循想要将挖空蚌肉之后的蚌壳用木楔支口,做出一副敞口大张的模样,而后再用绳索将岩石等重物捆在上张的那片贝壳之上。
届时只要抽掉支撑贝壳张口的木楔,这只巨蚌自然会在配重作用下合拢,立时就能将那条探首入蚌壳内吞吸宝珠的犸猊夹住。
而犸猊出了磨牙吮血之外,并无其它了得本领,想要料理一条被夹住首级的犸猊想来也不是件难事,大不了学哪吒拨皮抽筋就是。
说干就干。
既然情郎已经想出一条对敌犸猊的计策,并且这条计策乍听上去也很有几分道理,那么按部就班地实施就好。
于是灵雀再度俯身从围在自己双脚周围的江鱼中抄起一尾贴在前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