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大。”
竟是承认了女儿身份。
殿中群臣既惊愕又愤怒,你一言我一语斥责个不住,无非说些“以女易男混乱纲常”、“女扮男装欺君大罪”、“大好江山险些落入女子之手”以及“妇人之心果真歹毒异常”之类。
皇帝像是被打击得懵了,好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沈清月无视了其他人,继续说道:“因为我读书比所有的兄弟都出色,所以母亲起初对我寄予厚望,她盼着我受到父亲赏识、盼着我文成武就为她争得一世荣宠……直到后来,我又有了两个弟弟。”
“我有了弟弟,父亲又有了问鼎天下之心,母亲的心思就变了。”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继续说:“她不再盼我保住她的荣耀,而是开始每天耳提面命,嘱咐我扶持两个弟弟。自此之后我读书、习武、交游,统统都不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给那两个小的铺路。我已记不清母亲嘱咐过多少遍:要出色,却不可以抢八弟九弟的风头。等将来帮扶着他们站稳脚跟之后,我必须要功成身退……”
“不错,如此方是正道。”赵太傅拈须赞道。
“放屁!”一向尊敬师长的沈清月对着她的老师骂出了平生第一句脏话,“放你爹的狗臭屁!我拼命赚来的东西,凭什么要白送给那两个屁用都不顶的小子?他们两个什么苦都没受过、什么力气都没花费过,凭什么要踩在我的肩膀上去争荣宠?我战战兢兢辛苦操劳这么多年,又凭什么要让步、凭什么自己跪爬到别人脚下去过活?况且我以男儿身份活了半辈子了,那是我想退就能退的吗?我退下去以后怎么活?也去学二姐三姐为个孩子把命丢了,还是干脆一条绳子吊死好让某些人彻底放心?”
赵太傅被自己平生第二得意的学生当面辱骂,深感师道尊严受到挑衅,几乎当场就要去撞一撞柱子,幸好旁边的一个同僚及时拉住了他。
饶是如此,这位老学究还是崩溃地哭倒在了地上,嚎啕:“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女子,那些荣耀、前程原本就不该属于你!你假借皇子身份混乱朝纲,险些爬上太子之位牝鸡司晨,至今居然非但不肯悔改,还敢怨恨父母,实在……实在岂有此理!”
“牝鸡司晨怎么了?”沈清月学着绕林的样子无赖地坐在地上,嗤笑:“牝鸡学会司晨那是它自己有本事,不像牡鸡,学八辈子也学不会生蛋,只能拼命吹牛夸张‘司晨’意义重大来给自己脸上贴金,顺便骂一骂司晨的牝鸡。——其实,谁稀罕养牡鸡来司晨呢?牡鸡不就是用来杀了吃肉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