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隐隐似有某种秩序,秩序之外却是更大的混乱。
皇帝高坐在上方看得有趣,好一会子才想起了正事,一拍桌子道:“没有证据就不要说了!小昌子——”
塌鼻子奴才小昌子应声而出。
绕林在窗外打了个寒颤,本能地知道要坏事了。
这个小昌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皇帝每次要杀人打人一律都是吩咐他。
沈御离凶多吉少!
小太监顾不得多想,单手撑住窗台飞起一脚踹坏窗户,跳了进去。
殿中太监瞬间大乱。
“有刺客!”“护驾护驾!”喊声此起彼伏,皇帝霍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殿中群臣互相推搡着后退,乱势一时止不住。
绕林顾不得这些。她一个箭步冲到前面,随手揪起地上跪着的一个官员挡在身前,站定了。
这时大皇子沈得嗣已经认出了她,脱口而出:“这不就是那个绕林……”
“没错,我是绕林。”小太监从官员身后探出头来,露脸:“我就是那个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绕林!”
“哟呵!”沈得嗣欢呼出声:“四弟刚刚还说诸位大人是在罗织罪名给他,你这个活证据倒是自己跳出来了!好样的,来得真及时!”
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一大片附和,有几个官员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你也是来指证庆王的?庆王勾结羽林卫的证据,你有没有?”
陈文起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还问什么证据!这狗奴才自己就是证据!”
“哎哟老大人哟,话可不能乱说哟!”绕林从官员身后蹦出来,札手舞脚:“大人,如果你是在庆王府抓到我的,你还可以厚着脸皮说我是庆王窝藏钦犯的证据;但现在我是自己跑出来的呐,这是在宫里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庆王是从羽林卫手里救了我呀?——请你老人家用你那张被女儿丢尽了的老脸想一想,‘庆王与羽林卫勾结’这条罪名,到底通不通哟!”
陈文起被她吱吱喳喳一串话堵得满脸通红,他身后那一大堆人却开始交头接耳嘁嘁喳喳。
宫门守卫并非虚设,先前庆王手眼通天可以利用羽林卫把钦犯救出宫去也许还说得通,但庆王和羽林卫自从昨日就已经完全陷入被动,实在没有可能再瞒天过海从宫外把人运回来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绕林仍旧抓着那个当盾牌的官员,转身又向皇帝说道:“你的羽林卫抓不到我,就随便弄死了一个小太监来糊弄你,你被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