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了吧?因为他,我女儿已经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了!”陈文起粗起嗓子一吼,居然也来了个声震屋瓦。
殿中很快吵闹起来,乱成一团。
绕林一直没听见沈御离开口说话,急得后背发痒脚底发麻,忍不住踮起脚尖蹦了两下。
之后又听到皇帝的声音,比先前低沉了几分:“你一直不出声,是认罪了?”
“父皇,”殿中沈御离终于抬起了头,“子虚乌有的罪名,儿臣不认!”
跪在地上的一个大臣回头问道:“几项罪名皆是证据确凿,‘子虚乌有’四字从何说起?莫非四殿下想说证据都是假的?”
沈御离道:“不错。”
那个大臣莫名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只得勉强发出一声冷笑,无声地指了指殿中跪着的一堆人。
那其中除了垂头丧气的朝臣之外,还有庆王府的奴才,有粗布衣衫的百姓,有肥头大耳的商人,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
这些大约都是人证。
沈御离以目光扫过他们。
那些跪着的朝臣有的慌忙低下头去,有的却梗着脖子作宁死不屈状;那个商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披头散发的姑娘整个儿俯伏在地上,呜呜地哭得更惨了。
沈御离收回目光,冷笑:“一天时间能罗织这么多罪名已经不容易,你们居然连‘人证’都凑了来,真真令人佩服。”
先前说话的官员脸色愈黑几分,冷冷道:“还请四殿下慎言。‘你们’二字意指何人?我等举告你五项大罪,桩桩件件皆有凭据,您却空口无凭说出个‘你们’来,莫非是要诬陷微臣受人指使,罗织罪名害你不成?”
沈御离看着他道:“正是。”
那官员嘿地笑了:“四殿下说微臣受人指使,您倒说说微臣是受何人指使?您可有凭据?”
“我没有凭据,”沈御离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受何人指使,但我知道你背后有人。你说的那些事我都没做过,我是冤枉的!”
此话一出,不但跪着的几个官员窃笑,就连后面观望的朝臣也跟着嗤嗤地笑出了声。
这四皇子还真是个不懂事的顽童。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他一句也不能辩,只能抵赖;他自己空口无凭说对方有罪,却连对方是谁都说不出来,凭据更是半点儿也没有,这不就是小孩子耍赖皮吗?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满殿官员同时大摇其头,看上颇有些像集市上微风吹过了卖玩具风车的小摊,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