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这的?”
沈流舒问道。
胡蝶兰看着沈流舒就好似看一个白痴,“你每天都来,老娘又不是瞎子。”
她靠在了另一根柱子边,喝了口酒。
今晚的云有些多,又是月初,所以那一角的月色自然比平时暗淡不少。
凉亭没有蚊虫,它的神奇好像不仅仅只有这些。
静心二字似乎不是随手一题。
沈流舒自是不用说,就连胡蝶兰也莫名静下心。
胡蝶兰不愧是典型的蛮族女子,饮酒习惯已经不是豪爽,而是豪横。
拎起酒囊的一角顺势往嘴边倒,如瀑布倾泻而下,不少酒沿着嘴角留下。
她直接用手背一擦,望向沈流舒,一挑眼,意思很明显,就是示意沈流舒喝酒。
沈流舒不胜酒力,打算扯开话题,“你知道喝酒也分杯吗?”
他不等胡蝶兰回答继续道,“喝汾酒当用玉杯,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可见玉碗玉杯,能增酒色;葡萄酒要用夜光杯,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用夜光杯盛葡萄酒,酒色就如同血色,饮酒就像饮血,增添士气;高粱酒最为久远,用青铜酒爵,最有古意。”
谁知胡蝶兰听完,冷哼一声,“娘们唧唧的,你到底喝不喝,你不喝可别浪费了老娘的好酒。”
胡蝶兰从沈流舒的手中一把抓过酒囊,揭开酒盖,豪饮一口,“爽!”
一个饮酒酒不过寂寞消愁独酌亦或是举杯邀明月。
可胡蝶兰并不惆怅,即便已经这般大了,她似乎依旧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你们为什么要掠夺?”
沈流舒突然问道。
胡蝶兰一愣,“活下去。”
清冷月色下的她,十分耐看。
“活下去有很多办法,你们可以去经商,甚至可以去务农,不一定非要去掠夺,掠夺只会带来苦难。”
沈流舒劝说道。
男人总是这样,尤其是自认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他们总爱对人说教,评足论道,就好比韩学究,口中念叨斯文二字,成日里说这个,道那个,可自己却最不斯文。
所谓酸儒,不过这般令人深恶。
“蛮族是天生的战士。”胡蝶兰从未像今日这般有耐心,“战士永远不会放下手中的刀剑转而务农。”
她又喝了一口酒,虽然还是豪饮,但比起先前的已算是小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