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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要是殃及池鱼,交代在这了,那可就太憋屈了。
谁料这女子并不恼怒,纤纤抬素手,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说不出的优雅,道不明的艳丽。
沈流舒见惯了军中人的豪饮,平日里更是滴酒不沾,只因着他实在是不胜酒力。
三碗不过岗,是那酒烈。
可他却三杯倒,这酒说不定还是清汤寡水,没什么滋味。
今日难得饮酒,这胸中藏着野兽,满腔皆是豪情壮志。
试问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谁不想扬名立万。
他以前想着做个清官,可是被曹多宝害了,后来想着做个司马也不错,又惨遭变故,卷入了这个漩涡。
他想起那片荒沙,想起了蛮子,想起了老慕,想起了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些乡亲,想到了义父还有柳儿,那个满嘴斯文的学究,喜欢吃鸡腿的老头.......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天道不公,人心不古。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有可能。他不再是那个胆小的傻子了,他有事要做,即使不去复仇,乡亲们的死需要一个真相,沈府二十余口性命也要一个说法。
否则,他心难安,心不安,则意难平,意不平,则方寸大乱。
修武一途,亦为君子之道,虽未入门,这门槛他似乎摸到了一丝,略有所悟。
这般想着,又是豪饮一番,三坛酒见了底。
女子瞧见他的左眸又闪了一下,转瞬即逝的光。
“这么喝实在不过瘾。”
白羽扇说道。
沈流舒掀开酒盖,抬起一坛酒,顿顿顿的往下灌,一坛见底,他用衣袖一擦嘴角,望着女子。
有趣,实在有趣。
女子对他的眼神很感兴趣。
在那一双并不好看的眸子里,她看到了懦弱与坚强,隐忍与不屈。
本来这次偷偷溜出来不过是替姐姐把关,不曾想倒是遇见了有趣的人。
二人又干了半坛,沈流舒早已上头,都说这酒后吐真言,可酒后胡言也不在少数。
“你.......你........叫什么名字?”
沈流舒手靠着酒坛,半张脸都快掉进了那坛口内,抬起迷离恍惚的眸子,左瞳有些异样。
白羽扇瞧见了,若有所想,心中一动,又不知起了什么坏心思,将一坛酒饮尽,“姐姐我叫白纸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