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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舒端着糕点前来,顾大娘将茶壶一甩,突然下跪,“沐槿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是老奴老眼昏花,手脚不便这才冲撞了您,您千万莫怪。”
“怎么回事?”沈流舒看看跪着的顾大娘,再望了一眼沐槿。
沐槿可是吓坏了,先前被开水烫了一回儿都不如这般的惊讶。顾大娘仍旧跪着,低声抽泣,“是老奴不好,不该开水烫了姑娘,沈大人千万不要因为姑娘摔坏了心爱的茶壶还出言不逊而责怪姑娘,这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
原本他还有些困惑,但听了这番话,再配上沐槿那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心底也猜了个大概,但到底是自己府里的人,还是要留些颜面。或换做以往的他想必还蒙在鼓里,可那日荒北回来的沈流舒心底埋了一个秘密,一个自己甚至不敢去想的秘密。风轻云淡道,“行了,起来吧,您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再地上跪着了,免得得病,我给你放个几天假,你就去那乡下好好休息一番,若是喜欢啊,在那安度晚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大娘明显一愣,但到底是见过风雨的人,吃过的盐比常人走过的路都多。定了定心神,要说这耍手段她可是有一套,毕竟,这宫中几十年,手上若不粘些血,怕是容不得她走到今天的地步,或者说能在这沉浮的深海觅得一块木板,寻得一片天地。
浮萍本无根。
他最讨厌别人利用他,尤其是利用他的心软。
顾大娘想要狡辩,被沈流舒一眼瞪了回去。
“老奴告退。”
沈流舒满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顾大娘平日里很是和善,今儿个也不知怎了。你的手还好吗?”
沐槿摇摇头,将手缩到袖口里。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去给你找些膏药。”
沐槿拉住就要离开的沈流舒,他感受到衣角的轻拽,一个回眸,正好看见了那双被烫红的手,似鸡血石的娇艳,本该名贵,却看着骇人。
“你这!”
他下意识的将那双丝绸般柔滑的纤细抓如掌心,眉头紧锁。
心中对顾大娘的不满多了些许,一点星火也与燎原。
许久不曾气恼了,这无名的怒火,说不上缘由,今日当真奇怪。
饶是沈流舒再小心,但是毕竟是个没什么经验的人,手下没了轻重,沐槿吃痛,哼了一声。
“啊,不好意思!”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妥。沐槿再次将手缩回衣袖,低头不语,黛眉弯弯,这上好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