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即提起帐前长槊,朝那亲卫令道:“尔等皆取马匹兵器,与我出营擒敌。”
那亲卫被主将的这一番豪言说的是一头雾水,须知太平道虽然兵士众多,放眼天下近乎百万之众,然这许多时日以来,之所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到底不过是因为汉廷治下州郡兵卒数量太少的缘故,更何况,这些个太平道兵士,大多都是些农民黔首,数十年来皆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陡然间要在夜间作战,实在是闻所未闻。
加上彭脱携领的这些个亲卫,叱咤汝南近月余,大小战事已历十余战,但虽说是骑马为战,其实干的也都是些壮主帅声势,耀武扬威的活,突然要骑马作战,心中到底还是怯的。
彭脱自然也知其中关窍,见那亲卫这般模样,不由踹了其人一脚喝斥道:“此番乃是去擒杀贼皇子,若是所料不错,汉军至多也就三百骑兵,这般盖世功绩独此一份,切莫再要犹豫!”
亲卫仍是不明所以,抬头喃喃嘀咕道:“贼皇子?”
“便是那贼天子的儿子!”彭脱早已不耐烦至极,咆哮道:“快去牵我马匹,今晚若真能擒了这贼皇子,老子赏你十个婆娘!”
亲卫这才大喜,就要拜倒称谢。
彭脱又是一脚踹去,怒斥道:“快去牵马。”
亲卫一个踉跄,终于还是欢喜不止,转身奔出帐去。
此时庾潜却又出声言道:“渠帅可莫要中了汉军计策!”
“汉军骑兵劫营,能有什么计策?”
“若真是皇子身侧的虎贲骑士前来劫营,便是计策。”
彭脱闻言,眉宇微皱,双目如电,紧盯着庾潜,却再不发一言。
庾潜赶忙说道:“若是山上营中乃是皇子统领部曲,三百虎贲骑兵当在其中,可是山势地形陡峭,又有壕沟鹿砦相连,个中骑兵又如何能够于夜间突然下山,夜袭我数里大营?”
彭脱恍然大觉,连连颔首,又道:“是故,你意如何?”
“或是皇甫公……便是那个左中郎将皇甫嵩麾下骑兵亲至,我闻其人麾下乃有两名骑都尉,一曰淳于琼、一曰曹操,各自统领一千五百骑卒,或为皇子驰援。”
彭脱依旧是点头不止,沉默片刻,方才拍了拍庾潜肩膀,大笑说道:“然无论是虎贲骑士,亦或是那淳于琼和曹操统领的骑卒,到底还是证明了山上立寨司马乃是当今嫡皇子了。”
庾潜闻言愕然,当即无言。
彭脱仰天大笑,挎着长朔,出得营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