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谷闻言却是连连点头,笑道:“而且我部将士也都是些未经战事的新军,甚至还多是些从北地逃避战乱而来的老弱,虽说勉强称是汉军,但是真要打起来莫要说是以一当十,便是能比蛾贼强上分毫却也未必。”
“既然如此,杨队率如何以为我们真就能活过明日?”黄庭神色一改先前,眼神当中竟是充满了恐惧。
“人不畏死,到底只是说说而已。”杨谷看了一眼心情激动的黄庭,终于还是转头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说道:“若是张辽能年长数岁,兴许我便不怕了。”
黄庭听得杨谷这般言语,当然不明所以,正自回味着其间意思,却见杨谷已然下得望楼,召唤传令官吩咐安排往张辽小营传达军令事宜了。
黄庭又是叹了一口气,远处林间太阳已落,天边晚霞血色不见,晚风轻拂,虫鸣声起,天色黑了。
正如杨谷所言,汉军大营当中的七百将士全不过是些从北地躲避战乱,身不由己这才入伍从军之人,而且多是老弱,虽说杨谷在做战斗动员的时候一再强调了蛾贼都是些毫无战斗经验的黔首农人,己方营寨坚实,粮草军械充足,不足为虑,然而但凡有点处世经验的人如何不知自己亦不过是个黔首农人,如今成为汉军尚不及月,即便是军备占优,但是在根本战斗力上却与那些个蛾贼无甚差别,七百敌万,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有着极其悬殊的差距,如此一来,军中登时出现了许多畏战言语。
营中的士卒军帐乃是按照纵列顺序排布,一个军帐可容下十个人,汉军大营共有七百多名士卒,共有七十多个军帐分为四列依次排布在寨门与寨门中间的位置,每一个军帐当中有一个什长负责挟制麾下士兵,士兵的意愿也就往往会受到什长左右。
当晚,汉军大营当中靠近寨门的三个军帐发生了叛乱,为首的三个什长竟然不约而同的策反了麾下士兵,意图夺取寨门,向东北投降黄巾贼。
待得杨谷起身着甲急匆匆的来到寨门跟前,却见黄庭早已携领了十余名麾下虎贲将士,一脸愕然的立在当场了。
“怎么回事?”杨谷神色紧张,兀自整理着尚未披挂完毕的盔甲,朝着黄庭问道。
黄庭朝着寨门外不远处的壕沟看了一眼,道:“三个军帐士卒叛乱,意图往东北投降蛾贼。”
杨谷急忙跑到寨门前,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放在躺在地上的值守士卒的脖颈处,却听黄庭叹了一口气道:“夜间值守未着铁甲,为叛贼一刀刺穿了脾脏,死去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