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自我没有了,练戏练了多少功才进入了那个女子的角色,才说出“小蝶我是女儿身。”。
但在家里发生的一切,一到公司,按上电梯时,她的反应就消失了。她已经在她身体内启动了另一套程序,另一种场景模式开始了。
她交给戴经理工作计划,下楼坐公共汽车到药店。与药店营业员不停的东扯西扯,已结婚的堂客就是儿女的话题;未结婚的年轻小女孩就是关于买衣服;昨晚放电视放了什么,吃了什么饭;或站在在药店门口促销,发传单,能说上产品的一大堆优点。
拜访完药店后,又到医药公司,就与那些业务员说说笑笑,嘻皮笑脸。总之,把基础的客情关系维护好。
说到后来,好似已没有大脑,见到客户,就是习惯性的张合嘴唇,就像一个机器人,上了发条后,它就不停地咿呀咿呀地说下去。
但只要一离开工作场所,她就紧闭着嘴唇,一个字与不想吐了。嘴空了,心空了,眼空了。一整天唾沫四飞,心里就像放着卷纸不停地往外抽着。下班后,人就成了废纸一张,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时柏贤回来,看到她两眼麻木发滞,凄苦地看着他。柏贤很心疼,常夏就像一个被割喉的人,怎么办?她不想说话,甚至连哭都不想去哭了。最好给她一个安静的地窑把她关起来,关上整整一个月,不需要她说上一句话。
(三)
做为一名基层销售人员,当然是辛苦的。在夏日酷暑下拜访药店,柏油马路似在冒烟。热得让人的脸都变了形。皱着眉头,张着鼻孔,裂嘴,恨不得像狗那样吐着红腥腥的舌头。
太阳照射到头顶,像开水阵阵往头上泼,泼到后来,整个人被烫开了。尽管这样的酷暑,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仍可日日看到常夏的身影。每日,她要把这街区的几十家药店全部拜访到位。只能靠两条腿。
当街头背着包、皮肤幽黑的常夏抹着不停流淌的汗水时,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此刻,常夏一样没有有退缩,对药店里的那些营业员,让她都感到羡慕,她们至少无须用双脚在都市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去丈量毒辣的太阳,这时,她的凶神般的父亲咒骂没有了,但她有退路吗?
她的童年。
七、八月份的酷暑,越接近中午,就似乎越热得透不过气来。
中午吃完午饭,“出门。”父亲仍是毫不留情地,胳膊下夹着粗扁担和粗草绳,走在前面。小常夏畏缩着出门,晾谷场上的水泥地面,踩上去几乎就要跳起来,蝉拼着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