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
李诫说到这里,姚欢这样听了上句就明白下句的买卖人,终于敢在心中放个礼花了。
太好了,果然是来合作的,确切的说,是来招实习女生的!
姚欢激动地差点碰翻茶盏,连连颔首:“师从张择端先生的女徒弟里,最大的已有十三四岁,出远门、照料好自己,不成问题。她们能独自用界尺,将虹桥、寺塔、汴河两岸的酒肆民宅,画出轮廓。”
七娘看向李诫,似松了口气,赞道:“都是学界画的,手上工夫细致,檐缘、斗拱、阑额的,我指点几回,应能画下来。”
姚欢笑道:“此际天光亮着,她们肯定还在练笔,我引李公和七娘子,去看看?”
李氏兄妹欣然起身。
机灵的美团,虑及自己毕竟是刘府的妾,不便接近李诫这样的外男官员,方才已麻溜儿地去寻坊中的男教习。
张择端正好赶到,与姚欢一同陪着李氏兄妹,往画室去遴选七娘的女助手们。
……
抚顺坊邵宅,晚膳时分。
临近夏月,吃食便不再讲求现熬现煮的热乎气儿。
今日桌上的饭食,都是邵清下值后从街上买回来的现成货。
绿豆粉做的麻腐,拌上鸡脯粒子与笋干丁做的咸酱,夹在芝麻麦饼里。
稻草扎起的网兜里,装着陶罐汤,汤料是莴苣、野蕈和小肚,不金贵,荤香素鲜的碰撞在一处,却分外惹味。
甜品,则是砂糖汁果干水晶皂儿。
将皂角米泡软后煮成汤,再将这皂儿汤连锅坐于冷水中,汤汁便凝固成石花菜或者葛根粉那样的冻膏,浇上甘甜的沙糖汁,再撒上蜂蜜红豆、葡萄干、林禽果肉等辅料,便是开封城春夏之交的当红冷食。
然而此刻,饭桌上这碗原本最讨女主人喜欢的水晶皂儿,却受了冷落。
邵清对姚欢笑言道:“往常,你都是先狼吞虎咽地吃个半饱,才与我叙话,今日滔滔不绝地,连饭都顾不上吃,竟是比我们成婚那日,还兴致勃发。”
姚欢这才去挖一大勺水晶皂儿吞了,继续道:“我当然高兴,我高兴这朝廷,不是只有徐德恰一个官儿。礼部将艺徒坊纳入官学的路断了,无妨,将作监打开了另一道门。更难得的是,李大监那个妹子,是个有些抱负的,待此一回,我将她看一看,说不定,能请她协理学坊事务。她今日与我说起,原来真宗朝,就有一位姓严的女子,擅雕黄杨木,被官家赐了‘技巧夫人’的雅号。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