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苦笑,你现下真是将我当作了好说话的长兄了,倒浑不避讳自己那点儿心思。
她与吕刚假扮夫妻,从前为了博取杨禹同情,诓他说自己常被吕刚打。如今与吕刚和离,诸事也就顺了。
咳,也不见得多顺,接下来怎办?
叶柔眼见着,越来越钟情于杨禹这个落魄的宋人,他二人难道真就在开封城结为鸳侣?
一心要让女儿做萧氏儿媳的叶刺史,非气疯了不可。
定要认为他这萧林牙的养子疏于照拂看顾。
邵清内心,自然担忧父亲萧林牙被叶刺史纠缠迁怒,可他也实在不忍心去摧折叶柔这段情缘。
世间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他邵清尝透单相思的苦,更愿看到无论熟识还是陌路之人,都能与真爱成眷属。
叶柔,则满腹都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欢悦情愫,琢磨着明日是给杨家送鳝鱼包子好,还是灌浆馒头好。
她如此想了半路,方将脑子转回正事上。
“世子,你真准备听那遂宁郡王府里的高俅所说,入国子监医科?”
邵清道沉吟道:“弓弩院路绝,苏颂的藏书亦无突破之处,他更是对神臂弩绝口不提,教人管窥一豹都无法。我仔细打听了,就算明年中进士,亦要在吏部候选。苏公清正自持,就算仍有威望,也未必肯出面举荐我去兵部。既如此,这突然出炉的医官新法,倒堪为捷径。”
“为何?”
“春末是西夏人的马匹繁息时节,宋人常在彼时出击夏人。朝廷派往边军的医官,会有翰林院和御药局的人,此番若国子监上舍招了医人......朝廷不任,我主动请做衹应郎中,前往西军,亦不惹疑。”
叶柔终于明白了,喜道:“世子好胆略,你是想去到宋人军中,亲眼看神臂弩?”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