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止水走后,萍儿被她娘亲好生训了一通,惹得小姑娘委屈了好半天,最后还是陈虎想着法子又逗乐了萍儿。
走到赵府门口时,独孤止水望见赵学海也正好要出门,他笑眯眯地招呼道:“老赵,这么巧啊,正好顺路,一起走吧。”
赵学海刚迈出门槛的一只脚还未落下,听到这声音顿时浑身哆嗦了一下,差点站不稳。他僵硬地抬起头,看着独孤止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是啊,真巧。”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抱拳道:“独孤兄弟,实在对不住,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东西忘带了。我回去拿一下,不能耽误独孤兄弟的时间,兄弟先走吧。”
独孤止水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我不差这点时间,在门口等一等便是。许久没见赵大哥,我可是有不少问题想要请教呢。”
赵学海的眼里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在他眼中,此时的独孤止水就是一只带着残忍嗜血的笑意的老虎,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撕的粉碎。自那一晚收到纸条后,他一直在尝试联系那个穆家家丁,想要向那位“贵人”寻求庇护。可他再也没能联系上那个人,一个恐怖的猜想开始在他心中出现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地坚定。恐惧在一次次徒劳的尝试中不断被放大,他每日都活在阴影中。直到最近几天,由于府上一直无事发生他才渐渐放下心来,可今日独孤止水的表现仿佛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头上,一系列猜想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浮现。
赵学海打了个冷颤,他轻微甩了甩头,眼中镇定了不少。他毕竟是安平府衙里的主簿,也见过不少风浪,还不至于被自己的臆想吓到崩溃。他抱了抱拳,转身急匆匆跑进了宅子里。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赵学海抱着几本书从自家宅子里出来了。
“从衙门里借来的书,差点忘在了家里,幸好遇上了独孤兄弟,我这才猛然想起这事。”赵学海边向独孤止水身旁走边说道。回宅子转了一趟,他似乎镇定了许多,行走间步伐稳健。
“赵大哥如此勤奋好学,我真是自叹不如啊。”独孤止水感慨了一声,开始赶路。
安平府衙位于西城与皇城的交界地带,与皇城就隔着三条南北向的街道,青衣巷离那里不远,赵学海平日里都是步行到衙门。独孤止水去广源街时只需稍微绕两条街便能路过安平府衙。
从开始赶路,两个人便沉默了下来。
“赵大哥,以你的才学,应该不甘于在这安平府衙做个小小的主簿吧。”独孤止水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