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为公孙闲叶奉花茶时,公孙闲叶与谷梁声虽然表面上依旧以礼相待,一如往常;但彼此二人的心里,却都隐隐觉得距离对方更近了一步。
只可惜,对于情感的表达,公孙闲叶含蓄内敛,而谷梁声也并非直白果敢;以致于迟迟都不肯确立主仆之外关系的公孙闲叶与谷梁声,他们二人之间的每次邂逅,都仅仅胜于擦肩而过。
十日后,坤乾十六年,二月十三。
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后院中,照例为公孙闲叶奉完花茶的谷梁声,提拎着空托盘,从简择苑出来之后刚刚走了一小段距离,便迎面撞见了她那一母同胞、同胎而生的王弟俞音。
深知公孙闲叶与谷梁声的立场尴尬,且一心想要明了谷梁声真实心意的俞音见四下无人,于是便直言不讳地向谷梁声发问道:“王姐,你觉得太子殿下此人如何?”
“殿下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子。”谷梁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最好的男子?王姐,难不成在你的眼中,他比我还要好?”俞音追问道。
谷梁声闻言,不屑地瞥了俞音一眼,随即回答道:“在我的眼中,你与‘好’这个字,压根儿就沾不上边。”
想来这话也就是出自亲姐姐的口中罢了,如若换作其他人所说,那一贯小心眼儿的俞音,定又会寝食难安,昼夜难眠了。
然而,此时的俞音却在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哪有什么能够称得上是最好的呢?当然,除非是在爱人眼中。
就这么想着的俞音,突然话锋一转,一脸严肃地对谷梁声说道:“王姐,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如此辛苦的,你完全有得选择的。”
“嗨,你别看我整日忙来忙去的,其实就是跑腿儿的工夫,繁重的活计都不需要我们侍女去做的;更何况,有二奶奶护着我,即便是轻松的活计,分到我手中的也是能减则减。”谷梁声不屑地对俞音说道。
“王姐,我所说的‘辛苦’,不是指堡内的这些活计,而是指你大可以不必爱得如此辛苦,你完全有得选择的。”俞音纠正谷梁声的想法道。
“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呀!那又岂会有得选择呢?”谷梁声质疑俞音道。
“王姐,他若不爱你,不在乎你,看不见、识不得你的好,你又何必再苦苦纠缠,默默付出呢?”俞音试问谷梁声道。
“许是前世我欠他的吧!以致于今生注定我要用我全部的爱,来弥补前世对他的歉疚,来偿还前世所欠他的债;更何况,爱,从来就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