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的一段时间内,俞音又以各种无关紧要的理由,多次于晚上熄灯之前的时刻造访无妄斋。当然,俞音再也没有如同第一次那般走运,恰巧碰上由于院中人一时疏忽,以致于无妄斋的院门在夜晚依旧大敞的情况。
话说回来,自从那晚俞音趁院门未关,而贸然进入无妄斋之后的每个晚上,百里濡与舒雁都格外谨慎地多次检查院门,以防再有人冷不防地闯入无妄斋内。
不过,俞音压根也没打算再不请自入,而在他之后的每次突然造访无妄斋时,前来为他应门的,都无一例外地是他的孪生王姐谷梁声。
当然,无论是谁前来为俞音应门,都只可能是侍女,都绝不可能会出现家丁前来应门的情况。因为自金泓水心堡建堡以来,就明令禁止家丁、护卫以及除主客之外的任何男子于夜晚出入后院。
而每当前来应门的谷梁声,一头雾水地询问其弟俞音的来由时,俞音总以急于面见舒雁为由,从而堂而皇之地进到无妄斋内。
而俞音之所以从来不将他的真实目的,告知于他的孪生王姐谷梁声,是因为他着实不愿平白无故地将谷梁声牵扯进来。
其实,俞音完全可以将这项探听无妄斋虚实的任务,交与他的孪生王姐谷梁声去完成的。要知道,作为舒雁贴身侍女的谷梁声,若是想从旁探听些什么,简直就是唾手可得,易如反掌啊!
可是俞音非但没有将任务全权交与谷梁声,反而连一丝目的也没有透露给谷梁声。
当然,不愿让谷梁声去做一些违背本心、形同内奸的事情,是俞音屡次亲自出马的原因之一;再则是因为俞音着实信不过谷梁声的洞察力,在俞音看来,谷梁声的洞察力本就不够敏锐,再加上此时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公孙闲叶一个人,就更加没有什么洞察力可言了。
至于俞音每次突击造访的结果,无非是大同小异。无论是秉烛夜读,还是穿针引线,抑或是静坐冥想,舒雁总是无一例外地身处外屋。尽管舒雁每次都以外屋光线好为藉口,但俞音才不会轻易相信呢!因为俞音心中早已有谱,这其中必有隐情。
舒雁非比寻常的举动,以及她与百里濡诡秘怪异的相处方式,无疑于无形中坐实了近来俞音心中的猜测。
翌日,坤乾十六年,二月初三。
经历了昨日互诉衷肠时的尴尬,准确地说,并非互诉衷肠,而是谷梁声一人倾诉心意时的尴尬。
而今日,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后院中,当谷梁声一如既往地来到简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