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然而,钟大煓下意识的这句话,却令钟大煓自己不由得再次困惑了。因为钟大煓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今日的自己,总是脱口而出一些毫无缘由且莫名其妙的言语呢?
殊不知,又岂是真的毫无缘由呢?
而这便是钟大煓第一次聆听俞音弹奏的整个过程,而这一刻俞音所带给钟大煓的感动,任钟大煓日后如何找寻,却也终归是找不回,亦寻不到了。
而此时此刻,从《乐者心声》中走出来的俞音与钟大煓,便于这漫漫长夜的开端,随意闲聊起来。
只听得好奇心旺盛的俞音率先起了个话头,询问钟大煓道:“大煓哥,既然今日便是你的生辰之日,那你怎么不为自己庆生呢?”
“我从来不为自己庆生。”钟大煓决绝地回答道。
“为何呢?大煓哥。”俞音追问钟大煓道。
“因为我五岁之前的生辰,我早已不记得了;而我五岁之后的生辰,却早已没人记得了。”钟大煓故作无所谓地回答道。
“没人记得,自己记得不就行了吗?”俞音想当然地对钟大煓说道。
钟大煓闻之,不以为然地对俞音说道:“俞音,你莫要凭空而论,你试着幻想一下,如若在没人记得的情况下,却发现只有自己记得,那岂不是感觉更加悲凉了吗?所以说,与其徒添伤感,倒不如索性也让自己忘记,反倒活得开心些。”
钟大煓说着,嘴角便微微挂起了一丝浅笑;很显然,这是一丝自欺欺人的浅笑,非但没有表现出钟大煓所说的那般开心,反而令人觉得倍加悲凉。
故而,俞音闻之见之,才会不由自主地质疑钟大煓的所想所说道:“大煓哥,心若不敞开,又何来的‘开心’一说呢?而故作忘记,无非就是在变相地封闭自己的心罢了;再者说,这种事情,是想忘便可以忘得了的吗?”
“如若忘不了,那就索性不要记起。”钟大煓含糊其辞地回应俞音道。
俞音闻之,不由得愈发沮丧地于心下暗想:难不成大煓哥他不记得我了,也是因为他不愿记起我了吗?
想到这儿,俞音日间于幽冥山下所产生的那一丝莫名的失落之感,此时此刻更是无限蔓延至心底,以致于竟无可避免地表现在了面容之上,眉宇之间。
然而,一贯粗心的钟大煓,却对此全然视而不见。
不过,钟大煓这种习惯性的粗心,却也着实持续不了多久了。因为一贯磨人的俞音,很快便会激发出钟大煓那柔情细腻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