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没法开车吧?”葛斌拦住了许众辉。
许众辉哑然失笑道:“也是,那我走回去。这儿离我家应该不远吧?车子暂停在你们这儿,明天我再来取,没关系吧?”
葛斌横跨一步,拦在了许众辉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许众辉不满地说道:“我只是把车停在路边喝酒,并没有酒驾,你没有权利扣押我。至于违章停车……我承认的确是我不对,我愿意接受处罚,你可以给我开罚单……”
“不是这事。”葛斌露出了难以启齿的神情。
“还有什么事吗?”许众辉用探寻的眼光扫视着葛斌,“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
“你们家出事了。”葛斌艰难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说出事实会变得这么困难。或许因为这是安心家的事,正所谓“关心则乱”吧!
“什么?”许众辉仿佛没有听清葛斌的话,又询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葛斌凝眸注视着许众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在你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家的液化气罐发生泄漏,安然因为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气体,中毒身亡了。”
葛斌说完后,便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以便能充分应对许众辉惊闻噩耗后可能出现的各种过激反应。可是,他默默静候了半天,许众辉却是静如止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如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地伫立当场,双眼空洞地望着远方,脸部不带任何表情。
“许众辉……”葛斌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一声。
良久,许众辉的眼皮终于眨了一下,随即脸部的线条开始扭曲,伴随着放肆的狂笑声,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这样的反应令葛斌始料未及,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短短十几秒后许众辉收敛起了狂放的举止。
“也好,至少她这样走不会感到一丝痛苦。”许众辉神色黯淡,嗓音艰涩地说道,“这几个月来她活得十分痛苦。既然这病无法治愈,活着对她而言就是折磨,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方式。”随即,许众辉敛容对着葛斌正色道,“她现在在哪儿?”
“已经被殡仪馆接走了。”
“是你们帮着联系殡仪馆的吗?”
“不是,是安然的父亲亲自联系的。”
“安淮生?”许众辉冷笑一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嗯。昨天我看你醉成那样,便直接给安心打了电话。安淮生是和她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