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肩脊已然不受控制的绷直。
“彭何氏当年折辱我,你为我打抱不平才当众顶撞她,就此不能再嫁入彭家,后来才进了淮王府,你的命运的确是因我而改变,可你无法再引我自责愧疚,故此保全你的性命。”芳期干脆点明了覃芳舒的“徒劳”:“你现还怀侥幸,你想留下性命来盼等日后,你以为终有一日,安儿成年了,就要亲政了,届时朝堂必起纷争,你就还有机会出囹圄涉权争。”
芳期说完又缄默,她看向这间值舍细密的直棂窗格,透显朝阳新升时的霞光,世间的一日初始,芳舒的一生却将过尽了,其实就在昨夜之前,她都没预料到会有此一场决别,不曾准备好,可生死祸福就是如此,往往用太长的时间酝酿,发作却在仓促之间。
哽咽声,短促又沉闷。
手掌移开,芳舒的泪眼里已是遍布冷漠。
“湘王妃说这么多,无非是讲咎由自取四字,可我真的就该以命抵偿么?是,我的确杀了人,手上染了血,但这世间的凶徒不是仍有逍遥法外者?覃芳姿也是个杀人犯,她杀了彭子瞻,可湘王妃不是仍然助纣为虐纵容她逃脱罪究?为何就非要置我于死地?说到底,覃芳姿所杀的人与你无干,而我,会损及湘王及你的权贵,所以我才必须得死是不是?”
覃芳舒终于不再作态,她也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仿佛沉甸甸的肩头这下子终于轻松了,面临最恶劣的结果,竟如终将获得最彻底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