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不让她来,免得又给老妻添堵,但这天芳期因来接芳许,少不得和长嫂一见,长嫂要亲自来给王老夫人送煎好的汤药,芳期就陪着她一同来了,她没近前,隔着门扇听得祖父的一番话,就更不想入内了。
洛阳王氏轰然倒塌,王老夫人也成了现在的境况,前仇旧恨是该一笔勾销了,芳期甚至觉得有点心疼她家祖父大人,所以她这张“摧命符”,还是离王老夫人更远些吧。
一转身,芳期却见父亲大人也一脚迈进冠春园。
覃敬见到亲女儿,怔了一怔,脚步竟就收了回去。
芳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怎么瞅着父亲大人竟然脸红了?
覃敬不仅脸红,目光还很有些躲闪,尤其见女儿走近前的时候,眼珠子都像要往脚背上砸下去,咳了好些声,才组织好语言:“我想去一趟灵隐寺,特意来请询尊长是否允许,你祖父……他在里头吧?”
芳期:……
她家父亲大人现如今出门,还需要祖父大人允许么?唉,父亲大人如今在家中的地位,况怕还不如小四弟了。
“翁翁陪着太婆说话呢,我本是跟着嫂嫂来送药的,担心触怒太婆,就没敢往太婆跟前凑。”芳期是寒喧家常的口吻。
她见父亲大人着实不自在,都打算行礼告辞了,没来得及,却又听父亲大人说:“我听周氏说,怎么单夫人昨日在沈相公的谢恩宴上,跟不少官眷说起你亲口答应了为蝉音请封名位,将她接回湘王府去?”
芳期:……
她是出现幻听了么?父亲居然会关心她的家务事?
“我并没答应,只道先和大王商量。”
覃敬点了点头:“你要是有这想法,我不过问,要没这想法,是那单夫人故意用这手段协迫,你可记得跟湘王强调,一介姬妾而已,去留本不要紧,只是单夫人是外人,原本不该过问王府内宅之事,她挑衅不敬王妃,这是逾矩了,是否接回那姬妾,得请湘王三思才好。”
覃敬说完这话,才又干咳数声,进了冠春园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