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西楼居士所痛恨的一类人。”
“但翁翁力主议和,不也是为了积累实力后,再图北伐么?”
“我是这样打算,可北不北伐却非我能够决断的,要是天子不愿北伐,只图保淮河以南的半壁江山,我并不会违逆君主的意愿据理力争,所以西楼居士并没有看错我,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一家一族的利益重于社稷君国,她厌鄙我这样的人,认为我这样的人不配食享俸禄,她的理据站得住脚。
西楼居士虽是女子,然而一路追随南卫朝廷,当年她写下不少诗词鼓舞士气,支持北伐一血国耻,号召世族百姓拥戴先帝,而反抗辽国设立的伪政敌廷,她作为世族之后,虽是女子,却做到不少男子无法做到的事,这才是受到尊崇的真正原因,我虽与她取舍不同,心里对她是很敬佩的,也难得她对我尚还有这些微改观和认可了。”
覃太师近一段,时常陪在王老夫人的病榻边,他也不管王老夫人还听不听得清他说的话,又是否真能明白话里的意思,总之絮絮叨叨地说一些从前的往事,朝夕相处的日常,有一天他说着说着就觉得困倦了,倚在床边打盹,没了声息,倒是被王老夫人急促的几声“叫唤”又惊醒了。
他拉着王老夫人已经抬不动举不起的手,安慰着:“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支撑得住,总不会比你先走一步的,很多事我办得不好,为了救下鄂举,免我一门受罪处,先利用了无端,到底是让他洞察了高仁宽和小舅子暗杀赵娘子的事,我明知无端不会放过他们,却也无法阻拦。
也只有一件事我不能再违诺了,那就是必须先将你送走,替你操办完后事,总不至于让你的身后冷清,你啊,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寒碜,放心,还有我在,你的身后事不会寒碜的。
现下很多的事,我不再瞒你了,日后我们兴许不会在临安,得迁去西夏抑或高丽,可哪怕是背井离乡,你我二人还是会合葬在一处坟茔的,你是覃门妇,永享覃门子孙的香火供奉,谁也不会嘲笑你身后凄凉。
我辜负了你,但永不会遗弃你,我覃逊此生只有王灵一妻,你要愿意,三生石畔等一等,咱们下一世还做夫妻,你看,我们共渡了数十载,都老了,点点滴滴的事我可都还记得清呢,这世上没几个男子能做到如我一般的长情了,我这样待你,世人又怎会笑话你福薄呢?我们都得高寿了,被虏去过辽国,毫发无损的回来,又能在几番权斗后安然脱身,他人羡慕我们都羡慕不过来的。”
王老夫人中风后,芳期原本未来过冠春园探望,是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