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口吻尚算平静:“居士心里也清楚,但并不想让三哥占断吉凶,她说人生最大的趣味其实就在莫测,若预先知道了什么时候长辞,接下来的时日就难有安乐了,不如一直存着期望,总归还有些日子是惬意的。”
自古艰难唯一死,这并不全然是讽刺的意味。
长辞前,终归有难舍的人和事,正如西楼居士,她或许早已期盼和丈夫和儿子泉下相见,但人世间,仍有她所牵绊的,死别仍会伤感。
芳期沉默了半晌,才道:“这段时日,我也尽量抽时间多陪陪姨祖,阿媛若觉得姨祖不好了,也千万记得使人告知我一声,姨祖这一生,亲朋虽多,却难有几个能在这时候时时陪伴身边的,便是真到了寿数,也不能让她最后之时,身边太冷清。”
“都说幼儿最能感知亡厄,我看婵儿今日见到居士就喜笑颜开,全然没有畏惧之状,又觉得居士大不至于已近天寿,或许就是年纪大了,稍有小症候,康复得慢,精神难以恢复而已。”赵媛道。
芳期只想但愿如此吧。
这天她原没想着这么早告辞,打算让婵儿多陪陪姜姨祖,不想刚刚吃完午饭,闵妃就寻来了西楼居。
“出大事了!”闵妃满脑门的汗,一见芳期就这样说,俨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覃孺人一双子女均中了毒!!!”
芳期也被这晴天霹雳惊得不轻,瞠目许久才反应过来闵妃所说的“覃孺人一双子女”这话,其实有一半不实,芳舒的儿子是太子,但这事没几个知情,闵妃所说的“子”,其实应当是淮王妃所生。
可是女儿……
薇儿怎会中毒?!
“小闵细细说,情况究竟如何?”
“覃孺人之子,年岁太弱,已经不治身亡,小郡主经太医医治,虽未传出噩耗,但现在也是生死未卜!”
芳期觉得两眼直冒金星,脊梁上也不断冒出冷汗来。
晏迟这时过来,俨然也已经听闻了此件大变故,他伸手摁着了芳期的肩。
芳期才觉意识清明了不少。
“普通的毒我可以解,现在就赶去兴国公府,你先带着婵儿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芳期看着晏迟。
她不知道这件事故,是否也在晏迟预料之中。
从西楼居到湘王府的一路之上,芳期才听闵妃说清楚来龙去脉。
闵家既为兴国公府的姻好,兴国公过寿,自然会邀请汴王夫妇二人,闵妃虽说更愿意接近芳舒,但总归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