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未归时,单氏再度登门,这回她完全没有再绕弯子,开口就说要把蝉音给领回去。
“那女子心太痴,可湘王殿下根本对她无意,王妃是大度宽容的,倒是纵得蝉音有如魔障一般,外子就商量着我,若是再把蝉音留在贵府,非但不是好意反而是让殿下和王妃闹心了,所以还请殿下、王妃许可,让我们将蝉音接回去替她调养。”
芳期当然不会拒绝:“外子虽并无意真纳蝉音为妾室,不过倒是很认可她的才艺,故而蝉音在金屋苑时,衣食物用都是不曾亏待她的,她心里有股痴意,我也从不曾为难,就担心夫人是想替我们分忧,蝉音却以为我们容不下她,一时想不开,反是害了她。”
“那女子确然是有些倔强,不肯屈从的性情,外子也不愿迫着她,所以决意让我认她为义妹。”单氏连忙道。
沈炯明虽然已经纳了妾,而且跟单氏早步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可单氏仍然不希望家宅内院多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原本沈炯明并没明讲如何安置蝉音,可既然芳期先提了起来,她就立时接下话碴,单方面敲定了蝉音今后在沈家的身份地位。
跟着又道:“王妃放心,我会想办法安抚蝉音,让她跟我回去‘暂住’一段时日,更保管不会让世人因此而诽议王妃。”
于是乎蝉音就这样成了沈中丞的妻妹,被单氏接了回去,芳期自是不过问单氏如何打消蝉音的痴意,让她心甘情愿住在沈家,她近期关心的是春闱,堂兄覃渊终于要经此“大浪淘沙”了,他可是覃门此辈中第一位下场应试的子弟,芳期还是十分期待堂兄能不负寒窗苦读的。
这日却忽然来了一位客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辛远声。
远声往福建出了一趟公差,近日才回临安,等忙完了面圣复令,一来是替妹妹捎一封书信予芳期,再则也是为了来见阔别数月的好友晏迟,不曾想晏迟并不在家,只有芳期与赵瑗招待他。
辛远声料到了高仁宽父子获罪,并不仅是源于镇江侯的报复。
芳期大大方方承认了晏迟的确参与了这件事。
“三哥虽说明知高氏与龚骁苟且,设计了揭曝这件丑事,导致龚侯与高仁宽反目,不过龚骁错杀表兄的事却并不在三哥计划之内,真正是一件意外。”赵瑗生怕辛远声误解,赶紧替晏迟辩白。
“我很清楚无端再是如何痛恨陷害赵叔之人,都不至于滥杀无辜。”辛远声笑着肯定了赵瑗的辩白,表示他并没有误解。
芳期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不再提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