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勿恼,三郎言下之意乃是官家视小穆如知己,如今官家正遇烦难,宫中也难有能够开解之人,唯有小穆还能宽慰抒解一二,三郎,今日其实是我约了小穆来家小坐,也正是提醒他在此非常时刻理当多多劝慰二哥。”
原本淮王和穆清箫也不算酒适知己千杯少的挚友,有了司马修这么个败兴的人在座,任是淮王一直竭力地活跃气氛,这场酒席终究是越喝越冷,淮王无奈地送走了穆清箫,回来时已见司马修干脆横在了榻椅上,他摇了摇头,将熏笼往榻椅边移了移,踱去一张绣墩上坐下:“三郎心里不痛快,偏和他争执有什么意思,我看小穆的模样,并不是跟你我一类人,颇是抵触我们将他荐给二哥的用意,倘若要说服他一直在宫里陪侍,怕还不容易的……”
“惯得他。”司马修干脆仰躺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睁开眼,望着暖室里开得极高的天窗,满脸都是不耐烦:“你当他真介怀为君王之侍?他啊,只是不愿成为周郎的替代而已,也算他有几分心性,反而引得二哥欲罢不能,咱们荐他入宫,并不图他什么,为的也是二哥能有个伴儿,不至孤寂,犯不着冲他低声下气的讨好。”
“我不是讨好他。”淮王叹了一口气:“三郎因这回之事……彻底开罪了晏无端,虽说二哥不至于责备三郎,我就担心晏无端会侍机离间,有小穆在宫中,日后多靠他提防。”
“倒是不能让我们的人,结果被晏迟笼络。”司马修听见晏迟两个字心口就犯堵,躺着连气都不顺了,干脆坐起来,还把拳头捏得噼啪响:“我真是太低估了晏迟,这回,被他算计了,他利用了荧惑守心之象,逼我先使出杀手锏,好废了我手里最有可能将他置之死地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