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不要紧。于是睁着眼望着帐顶出了会儿神,才说:“官家不是已经把太后党视为心腹大患了么?要说来说服官家先下手为强是不废吹灰之力的啊。”
“这话说得对,羿栩的确想把太后党连根拔除,把这些一心想动摇他帝位的人碎尸万断,可他总不能以此为理由就大开杀戒,周太后毕竟是他的嫡母,周全可是他的舅舅,君臣有别归君臣有别,但无缘无故就杀人,杀的还是亲长,无法让臣民心悦诚服。九五之尊也不能胡作非为的,先不说失了人心就会有逆臣揭竿而起讨伐暴君,就算羿栩还能坐稳帝位,可他仍然会受到口诛笔伐,在史册上遗臭万年。”
“那就先揪周全的罪证呗,治他个谋逆大罪,不就能名正言顺把他处死了?”
“这话越发在理了,不过关键不是还是罪凿么?羿承钧当年陷害赵叔,要不是赵叔认了罪,别看有那么多的奸小助纣为虐,同样有不少忠正良臣咬定赵叔是被冤枉,他们不会因此就谋反,但谏阻无效,愤而挂冠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辽国的国主哪能不把握这天赐良机,必然得授意细作挑生卫国内乱,他们正好趁乱发兵,羿承钧那窝囊废还保得住这半壁江山?他肯定就是个亡/国之君了。”
芳期叹了一声气,东平公正是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所以才认罪,他宁肯自己背负冤屈,也不愿让辽国侵毁卫国,使九州华夏,中原江山彻底为蛮夷霸占。
“但周全不是东平公,他是真的有谋逆的意图啊,周太后现在都还没死心,企图以太后之尊决夺国政呢,这还不是罪凿?”芳期不解。
晏迟笑了一笑:“夫人看事很透彻,不过嘛,周太后企图涉政虽不合法理,却不能因此就往她头上扣谋逆的帽子,这就好比有的官员,对某项政令有疑议,提出质疑,皇帝不能因此就治官员抗旨之罪,除非这官员质疑无果后有拒绝执行政令,甚至暗中破坏政令推行的行为,如此才能形成罪凿。”
“周全不是在散布官家弑父的话么?虽说这是事实,可周全却拿不出罪凿啊,那他可不就是诬蔑国君?诬蔑国君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为了谋逆么?!”
“周全只是暗中散布,羿栩拿不住他为背后指使的罪凿,且羿栩自己就十分忌讳弑父两个字,周全没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弑父,羿栩哪里会自己用这件事先生风波?周全当然也想坐实羿栩弑父,得位不正,可他也没有证凿,他没那么傻自己找死,所以这么好的办法,他只能弃之不用,可凭周全的手段,还不知道得等多久才有起事的能力呢,我却是等不及了。”